管事的可不知道高怀远是谁,不清楚他找自己何事,但是看高怀远气度不凡,也不敢怠慢,于是赶紧将他请入了内院落座。
高怀远也不客气,立即从盒子中拿出了那面琉璃镜,放在了这个管事的面前道:“我想管事的应该知道这个是什么东西吧,你不要问我是谁,现在立即给我准备六百贯钱,我有急用,对于这个事情,你不要让外人知道,你们大掌柜自然清楚这个东西的出处!”
管事的一惊,琉璃镜的事情,他已经从临安的分号那里得知了,但是却还没有见过这东西,今日一见之后,也大为惊讶,知道这东西确实值钱,而且他还知道,聚宝斋送到临安的那面琉璃镜,居然卖出了五千贯的价钱,这一面琉璃镜虽然小一些,但是高怀远要六百贯钱,绝对没有多要。
并且他还知道,有关聚宝斋琉璃器的事情,他们商号严格保密,像他们这些分号的掌柜的,都不清楚到底出于何人之手,今天居然有人拿着这个东西来换钱,让他颇有点感到吃惊。
但是考虑到琉璃这东西只有他们商号有,所以他不敢对高怀远有所怠慢,立即收下了这块小琉璃镜,从铺子里面取了六百贯钱,交给了高怀远,幸好他拿的都是一些交子,要不然的话,高怀远恐怕真的要用车来拉这些钱了。
“你速速拿这些钱,去把你家的债给还上,剩下的置办一些年货,先找个地方住下,不能让你家人在街上过年,至于以后的事情,过年这几天我们再想办法吧!”
高怀远出了聚宝斋分号之后,高怀远立即将这些钱交给了黄严,黄严感激的热泪盈眶,但是他知道高怀远的脾气,也不对高怀远说什么感激的话了,点点头,抹了一下眼泪,立即转身朝家走去。
处理了黄严家的事情之后,高怀远望着黄严的背影,微微叹息了一声,真是人有旦夕祸福,谁想到黄严家那么殷实的家底,一夜之间,说没就没了呢?幸好自己还有点办法,要不然的话,黄严家恐怕这一次就要遭受灭顶之灾了!
看看时间不早了,高怀远于是想起来回来之后,还没有见到赵于莒这个小家伙,于是回转家中,见过了高建之后,高建告诉他黄严的老爹,已经被他亲自保了出来,先回家等候消息,高怀远自然少不得要谢上高建一番。
“三郎轻易不张口,为父岂能让你的面子落在了地上呢?你朋友不多,知道为朋友帮忙也是好事嘛!不过我们你也要注意,我们高家不是一般人家,市面上三教九流的人莫要多交,一面遇上了居心叵测的歹人才是!”高建觉得虽然高怀远现在已经神智清楚了,但是涉世却不深,于是点他了一下。
“爹爹放心,三郎都记住了,三郎绝不会交那种朋友的!”高怀远知道高建身为官人,很注重平日里交往的对象,这个时代,虽然宋代不限制商人经商,但是商人在世人眼中的地位却照样不高,为商者,即便再有钱,也很难跻身于上层社会,而且其子孙是不许参加科考的,即便想要脱离商贾的身份,也要脱籍三代之后,方能参加科举考试,所以高建瞧不起商人也属于正常。
但是高怀远却没这种等级观念,而且在他看来,为官者大多都是一些道貌岸然的小人,因为现在这个时代,当官的没有几个清清白白的人,每个当官的几乎都经营有一些产业,要么便占有大批田产,他们高家也是这样,家中不照样在明州有私船在跑买卖吗?要不然的话,仅凭着高建的那点俸禄的话,高家怎么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院子,养活这么多的家人仆役!说白了,当官的也都在经商,却还瞧不起商人,是彻头彻尾的虚伪,但是他的想法却不会对高建说出来,而是很恭敬的答应了下来。
因为高怀远这次回来,成了高建眼中的红人,自然待遇也不错,有人意见高怀远回家,便立即将丰盛的饭菜送到了高怀远的院子里,并且送来了一些崭新的床褥之类的东西,给高怀远全部更换了一遍,还送来了熏香,为高怀远的屋子里面除臭,想的甚为周到。
本来高建是想要高怀远住在以前高怀亮所住的屋子里,但是高怀远借口习惯以前的住处了,没有答应,省的因为这个事情,再得罪了高建的正妻张氏,在这里他住不了几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当他带着李通和柳儿到了赵于莒家的时候,赵于莒刚刚得知高怀远过年赶回来了,正打算出门,去高家找高怀远叙旧,高怀远便到了他家。
这一下可把赵于莒给乐坏了,一见到高怀远便兴奋的眼泪汪汪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很不错嘛!于莒又长高了不少,也壮实了许多!”高怀远拿赵于莒当自己的小兄弟,伸手乐呵呵的摸着赵于莒的脑袋,笑着对他说道。
“高大哥总算是回来了,小弟快想死高大哥了!”赵于莒忍不住搂着高怀远的胳膊,看起来颇有一点撒娇的意思。
两个人牵着手走入了赵于莒家的小院里面,迎面便碰上了全氏端着一些东西,在院子里面晾晒,整个小院还算是清洁,只是依旧看上去很是贫寒,而赵于莒的弟弟赵于芮则在院子里面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