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张庆,虽然不服,但是也没办法,表面上还是和高怀远应付,表示愿意替他打好下手。
不当官不知道,这一接手王县尉的事情之后,高怀远发现,这个押队还真是不好当,五百人的吃喝拉撒睡,他都要管,还要天天一早到大营的指定地点点卯,接受军中的安排,他一个人还真是有点忙不过来,于是只好将一部分事情交给了张庆代办,毕竟张庆跟着王县尉时间长一些,知道一些事情该怎么做,高怀远倒是还真离不开这个张庆。
为了以后能顺利的带好这些人,不惹出什么麻烦,高怀远不得不低下姿态,将张庆请到自己的帐中,设宴和他喝了一场酒。
虽然军中禁止饮酒,但是对于他们这些乡兵们,却管束并不严格,故此高怀远也就犯禁一次,特例搞了一些酒菜,和张庆对饮了起来。
这一喝起来,张庆终于将满腹牢骚都倒了出来:“这王县尉也太过狡猾了!一看到这次出兵可能要真刀真枪上阵,他倒是先脚底抹油跑了,丢下咱们在这儿顶缸!娘的!想想就觉得憋屈!”
高怀远为他布酒道:“我看王大人确实病的不轻,走了就走了,我们不必议论他了,只是高某毕竟年少,以后还望张大哥多多帮忙才是!虽然咱们只是乡兵,但是一旦上阵的话,人家也管不得咱们的身份,想要活着回来,咱们首先要自己不能内讧,张大哥年长,我知道定会不服高某,但是我接手这个事情,也是事出无奈,还望张大哥多多包涵!”
高怀远看出来,这个张庆虽然不服自己,但也算是个直爽之人,只要顺毛安抚一番,还是可以相处的,所以主动放低姿态,对他说到。
说实在的,张庆还真是不服高怀远,觉得自己一个大老爷们要听一个毛头小子的吩咐,面子上多有些挂不住,但是实际上他在内心中,也早已从王县尉和邢捕头那里听说过高怀远的事情,知道高怀远确实是个有本事的人,曾经带着庄客帮邢捕头拿下了当初为祸大冶地方的杨通一帮悍匪,手头功夫很厉害,也不敢小看他什么!
而且也听说高怀远对家中佃户很是照顾,不似一般的地主家,对佃户们那么刻薄,所以对他印象也不算太恶,加上这些天,他没事也看高怀远收拾那帮乡勇们,几天时间便将一帮乌合之众收拾的服服帖帖,其实心里面还是佩服高怀远的,之所以对高怀远爱答不理的,只是觉得面子上有点挂不住罢了。
今天高怀远主动向他示好,便说明高怀远并不是个不识时务的家伙,于是这心里面的憋屈也就立即消散了不少,觉得自己一个平头弓手,也没法跟高怀远争什么,于是便叹息一声道:“高押队客气了,张庆不敢!既然高押队瞧得起咱张庆,那么我也不说别的了,以后有什么事情,高押队只管吩咐便是,张某尽力而为,决不会给高押队使绊子就是了!”
酒这东西有时候确实算是好东西,作为一种媒介,可以很快拉近人与人的关系,高怀远坦诚对张庆,张庆也不好继续跟他闹别扭,这一场酒喝下来之后,两个人便开始称兄道弟了起来,高怀远还忍痛将自己庄子里面打制的一把流云刀送给了张庆。
张庆身为武夫,不可能不喜欢这个东西,把刀抽出来一看,便立即看出此刀不凡,心中大喜过望,心中对高怀远最后一点芥蒂也就抛到了九霄云外,拿人的手手短嘛!这一来他也就归附了高怀远。
对付什么人用什么办法,对付张庆这种小有本事还有点头脸的人,打是不行的,高怀远这手怀柔政策,总算是解决了这个麻烦,终于达到了目的!也为以后行事铺平了道路,要不然的话,自己身边跟个人跟自己扭着干,这以后的日子还真是不得不提防着点!那样的话,就太辛苦了!高怀远深知要想在战场上活命,自己身边团结这件事的重要性。
果真不出高怀远所料,当他们到达鄂州大营第六天的时候,各县的乡勇也都赶到了大营之中,于是随即便有军官前来传令,命他们第二天一早,收拾行装出发,押运着各县的物资,赶往襄阳助战。
高怀远心道,王县尉还真是有点本事,居然真让他料到,这一次可能会到襄阳去了!一打听之下,才知道京湖路制置使赵方赵大人,早已在几天前就先赶赴了襄阳,在那里调度指挥抗金一事,而自己这些人想见一面这个朝廷大员,估计是没戏了!
于是高怀远连夜将手下的这些新任命的队正们召集到一起,搭建起来了个临时的草台班子,将命令传达了下去,一听说这一次不在鄂州助战,要跑到襄阳去,众人的脸色都垮了下来,嘟嘟囔囔的不乐意,他们连正规的乡兵都算不上,只是临时拼凑起来的一帮老百姓,却要离家那么远,众人心中都多不乐意。
高怀远看出了这些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