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事情便没有了任何悬念,失去了指挥的金兵成了一盘散沙,当宋军杀至之后,根本兴不起抵抗的念头,大多数金军眼看逃脱无望之后,纷纷丢下了兵器,跪在地上投降保命。
只有很少数的死硬金兵试图聚拢起来顽抗一番突围而去,但是宋军岂会给他们这种机会,在诸军将士们的奋力绞杀之下,很快便将他们杀了个精光,这一战总共没用两个时辰,便宣告结束。
而这一战四千多金兵,只有那主将和他的不到二百亲军得以逃脱,其余的被杀了一千余人,剩下的尽数被宋军所俘,单是死在七方镇寨墙下面的,就超过了阵亡者大半数之多。
而这一战就此也被记入了宋史之中,被称为七方镇大捷,彻底遏制住了金军继续南下的攻势。
高怀远命人清除了堵着镇子大门的土石,将大门打开,把孟宗政一行人迎入了镇中,并上前参见孟宗政等诸将。
孟宗政当到了镇子之后,远远看到高怀远浑身浴血的站在镇子大门前恭候他们的时候,主动下马,朝高怀远走来。
见到孟宗政都下马了,其余随行的将士们也纷纷下马,跟着孟宗政步行走向了镇子大门,这样的行动,已经表明了他们对高怀远的尊重,算是非常高的一种礼遇了。
高怀远躬身抱拳道:“小将高怀远,恭迎孟钤辖大驾!小将甲胄在身,请恕小将无法全礼!”他到现在也不习惯古人跪来跪去的礼节,所以给自己找了个托词,站着说话。
孟宗政紧走几步,来到高怀远面前,双手托住了他的双臂,笑道:“高指挥莫要客气,此战如果不是高指挥在此拖住金军的话,我们绝难获得如此大捷,高指挥当居首功才是!”
高怀远自然知道,自己这次又立了大功,但是少不得要假惺惺的谦让一番,表现的要谦逊一点,如此一来,更是让孟宗政等人心生好感。
他们都是带兵打仗的人,自然知道高怀远此战之中所面临的险恶状况,如果他带的是一帮正规军的话,以两千之众挡住金军四千人攻击,也算不得什么,难的是他这次带的全都是一帮缺乏训练的乡勇,而且还是一群由数支乡兵组成的散兵,从未经过什么像样的训练之人,却取得如此战绩,不由得众人不暗自伸出大拇指,点头称赞一番。
扈再兴这个时候也骑马带着他的手下们跑了过来,一见到高怀远便上去大力拍打着高怀远的肩膀,哈哈大笑着说道:“看看!我早就看出来了,这小家伙绝不是一般人,这一次果真没辜负我等所望,将金军拖在了这里!孟钤辖这一计果真厉害,枣阳之围这一下可以解了!哈哈!”高怀远肩膀上旧伤刚愈,又添新伤,被他拍的呲牙咧嘴,直缩肩膀,卸下他大巴掌的力气。
孟宗政一听扈再兴这话,立即给他使了个眼色,试图阻止他说话,但是扈再兴是个粗人,算是少数从下面当兵里面混上来的将领,也是个直肠子,却没马上明白过来,依旧哈哈大笑着拍打着高怀远的肩膀说道:“这一次幸好是你押队过来的,要不然的话,咱们反倒可能被金兵占了便宜去,孟钤辖可是对你青眼有加,瞅准了你能担纲此重任,他的识人之能比我老扈还要强得多呀!”
孟宗政这会儿有点被这家伙给气晕了,他连连对扈再兴使眼色,旁边的孟珙更是急得直冒汗,扈再兴这才发现自己话多了,于是尴尬的摸着鼻子,干笑了几下,赶紧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还是找个清净地方说吧!呵呵!”言罢之后,赶紧退到了孟宗政身后。
高怀远这下算是彻底明白了过来,他本来就有点怀疑这个事情,为何他押队过来之后,却没找到孟宗政的大军,差点还钻到了金军那里,要不是他机警了一点的话,保不准就一头扎入金军怀抱之中了,这件事本来就有点诡异,放着他们这支大规模的辎重队不管,这不符合常理呀!隐隐中便有点怀疑这个事情,觉得自己这次被人当枪使唤了,只是没有证据罢了!
可是听完了扈再兴这些话之后,他再也不用怀疑了,这一次他真的被孟宗政当成了一个超级大香饵使唤了,原来孟宗政早就知道他的这支辎重营过来的消息,把自己这帮人当成了钓鱼用的蚯蚓,引得金兵从枣阳分兵过来咬钩,如果自己是一只蝉的话,金军便是螳螂,孟宗政他们这一次当了黄雀,最终才一举干掉了金军如此多的兵马。
虽然这一计够阴,但是高怀远却心中大怒了起来,自己这些人虽然不是正规军,但是他们也好歹都是有家有口的活生生的人呀!孟宗政这么做,实在是太不把自己这些人当人看了,难道自己这些人的命就这么不值钱吗?
要不是自己机灵了一点,又手腕比较狠的话,这一次这两千乡勇,就全部交代在这儿了,再怎么说这些人也都是有血有肉的人,他们这么做,岂不是太过分了吗?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高怀远满心的欢喜,顿时如同被大冬天泼了一头冷水一般,心里面凉透了,脸色顿时便沉了下来,本来弓着的身子,也渐渐的挺直了起来,微微冷笑了一下,抱拳对孟宗政说道:“孟大人果真好计谋呀!高某佩服!不过高某幸不辱命,总算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