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怀远微微有点脸红,和孟珙的镇静一比,他显得就嫩了一些了,难怪孟珙后世能成为那样的名将,这心理素质果真不同一般,而且他对战场的事态发展,有着清晰的认识,这一点高怀远自愧不如,他尴尬的微微咳嗽了一声,不由自主的摸了摸鼻子。
“呵呵!兄弟不要担心,你主要是第一次参与这样的战斗,用不着妄自菲薄,愚兄第一次见到这场面的时候,恐怕还不如你镇静呢!接着看吧,金军的骑兵好日子到头了!”孟珙看出了高怀远的尴尬,于是微笑一些对他说道。
听孟珙这么一说,高怀远也就不觉得再怎么尴尬了,这样的场面他毕竟还是第一次身临其境的感受,多少有点紧张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比起孟珙,他毕竟经历这种场面比较少嘛!
于是高怀远收拾了一下心情,继续朝两翼的战况望去,果不其然,金军在突破了两翼宋军的前阵之后,居中的宋军开始在各自将领的指挥下,压了上去,渐渐的开始遏制住了金军纵深突击的势头,大批宋军的压上,令金军骑兵面前的队阵越来越密集了,连续撞飞了几名宋军之后,前面的骑兵也渐渐失去了冲击力,速度开始缓慢了下来。
这一下便轮到这些金军骑兵们的噩梦将临了,一旦战马失去了冲击力之后,他们迅速的被四周围上来的宋军挤在了人群之中,虽然他们不断的挥臂,砍杀着身边的宋军兵卒,但是宋军也开始有了还手之力,盾兵举着盾牌招架着他们的攻击,将手中的单刀和梭枪纷纷捅过去或者砍过去,远处还有枪兵不断的用长枪刺杀那些高高坐在马背上的金兵,于是在金兵取得了短时间的小胜之后,前方的金兵终于力竭,陷入了宋军阵中。
一个个金兵惨嚎着被捅下了战马,瞬间便淹没在了人群之中,被周围的宋军乱刀砍死,当场便被分尸,血浆在人群之中四溅,宋军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对象,发狂一般的朝前积压了过去,甚至出现了踩踏现象,这个乱阵之中,杀敌倒是次要的了,首先你要保证别被推倒,要不然的话,在这么拥挤的人群里面,一旦摔倒,就麻烦大了!
看到前面的骑兵已经完蛋,后面的骑兵也没了冲击的通道了,于是金军骑兵的军官一声呼啸,立即指挥着残余的手下拨马便走,奋力拼杀之下,带着残部冲出了宋军兵阵之中,朝己方大阵退却过去,这一战两边的金兵都未能按完颜赛不的吩咐,完成预订的任务,在付出了近一半的损失之后,败回了本阵。
看到这样的情况之后,高怀远暗自钦佩孟珙的眼光,开始的担心这个时候也顿时消散一空,暗想下一步孟宗政该如何指挥进攻了。
随着战鼓声响起,高怀远立即听出,这是中军起兵压上去的命令到了,孟珙将手中长刀一举,对他麾下的左军叫道:“起盾!开拔!”
于是随着孟珙的吩咐,整个中军大阵都响起了一片呼啦声,盾兵纷纷将杵在地上的大盾抬起,挺着手中梭枪、单刀越过枪兵队列,到了队阵前面,然后朝前一步步的保持着队形,压向了金军大阵。
而高怀远的乡兵因为属于辅兵,被排列在了后面,高怀远也按照孟珙的吩咐,回到了辎重营中,高喝一声之后,带着他的辎重营的乡兵们,紧随左军后队,朝前走去。
乡兵们这会儿既兴奋又紧张,兴奋的是他们终于可以堂堂正正的上战场了,紧张的是如此这样的战斗他们还第一次经历,不知道这一仗是否能打赢金军,但是这段时间他们已经开始渐渐适应了战场的气氛,虽然紧张,但是却不乱,纷纷按照各自的都头们的要求,保持着工整的队形,紧随大军前进,这一点总算是没有给高怀远丢人,让高怀远放心了许多。
中军大阵如同一堵厚实的巨墙一般,在数千人轰隆隆的脚步声中朝金军前进,产生出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威压感,而处于中军的帅旗也开始缓缓随之移动,这一点孟宗政这个文人出身的将领算是很有勇气了,作为坐镇指挥的中军主帅,他完全可以将本队留在原地,指挥作战既可,但是他却选择了跟着中军一起行动,使大军保持着旺盛的士气。
而两翼的宋军在即溃了金军的进攻之后,也开始立即重新在扈再兴和陈祥二人的指挥下整队,一支支刚才处于前列,受损过大的队伍被撤换到了后列,始终保持着阵列没有被打乱的后军接替了他们的位置,再次随中军一起朝前压了过去,而后面的那些兵卒们在各自的都头们的喝令下迅速整队,跟着前面的队阵再次形成了一个方阵。
这个时候宋军原来摆出的品字形大阵开始变成了一个倒品字,这一下便成了兜形,依靠数量上的优势,开始笼罩向了金军那个矩形阵,而完颜赛不当看到两翼骑兵突击失效之后,立即传令变阵。
随着金军战鼓声响起,被打残的骑兵回到了后阵,诸兵种开始由内到外的变换成了一个类似椭圆形的圆阵,如此一来形成了厚实的防御阵型,弓弩手开始将箭支一支支的插在了面前,方便随时取用,弩兵张开了他们的强弩。
随着宋军的前进,两军的距离开始拉近,渐渐的进入了金军弩兵的射程之内,随即金军的弩兵便在军官的指挥下,开始了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