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觉得这事儿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毕竟昨晚乱军之中,山谷之中又黑咕隆咚的一片,误伤也在所难免,所以就没有朝深处多想,一口答应了下来,答应为杜虎出面调停。
现在看高怀远提出了算账一事,便知道他是来找杜虎麻烦的,于是赶紧抬手想要拦住高怀远道:“高指挥使且慢,这件事沈某已经听说了,都是一场误会罢了,杜虎并非有意,乱军之中误伤本是在所难免的事情,这件事沈某代他给高指挥使陪个不是,还望高指挥使顾全大局,高抬贵手放过他吧!眼下我们还需同舟共济,这件事待到回了枣阳之后,沈某亲自摆酒替他请罪便是,至于那些冤死的乡勇弟兄们,沈某自然不会亏待了他们家人,定会拿出一些钱财,安抚他们家人的!”
“哼哼!误会?事情恐怕没沈副将想的那么简单吧!杜虎其实明知是我带人回来,却还是依然下令放箭,难道这也是误会吗?幸好高某命大,没有当场被他给害死,但是我手下的那些弟兄们为了阻截金军追兵,落在了后面,却被全部射死,这件事岂能这么算了!杜虎!你给我出来!”高怀远这会儿早已压不住自己胸中怒火,出言驳回了沈宁的解释,对着躲在沈宁后面的杜虎怒吼到。
“呃……?怎么可能呢?高指挥使将我等救下,杜虎没理由要害高指挥你呀!”沈宁有些不解,于是再一次出言劝到。
这个时候杜虎也战战兢兢的走出来,一脸尴尬的陪着笑脸道:“是呀!都是误会,都是误会呀!昨夜谷中情况十分混乱,小的以为高指挥你们是追击的金兵,一时紧张之下,才下令放箭的,确无要害高指挥使您的想法呀!”
“你放屁!你他妈的难道是聋子吗?我们早在高指挥回来之前,便通知了你们是我们高指挥回来了!可你还是下令放箭,难道不是故意害我们高指挥使不成?”一旁的黄严怒骂了起来。
杜虎一脸的无赖状,两手一摊道:“可是小的确实没有听到呀!”
“我呸!我早就对你们喊过,不要伤了自己人,你他娘的还是下令放箭,是何居心?”连不怎么爱说话的周昊这会儿都忍不住骂道。
“误会!确实是误会呀!”杜虎皮笑肉不笑的继续耍赖。
高怀远死死的盯着杜虎的脸,这厮一天下来,脸上脏的够呛,但是眼珠子却故咕噜噜的直转,一看就是有些做贼心虚,而且高怀远怎么看这厮都觉得面熟,努力的在记忆之中搜寻有关这家伙这张脸的信息。
“我认得你!我们以前见过面!”高怀远忽然间脑海中灵光一闪,顿时想起了在什么地方见过这厮,心中的怒火腾的一下便烧了起来,上前二话不说一把便抓住了杜虎胸口的袢带。
杜虎一下惊慌了起来,惊呼道:“放手,快点放手!小的已经说了,都是误会,高指挥使你莫要欺人太甚了!我以前不认识你,你这是徇私报复!我可是沈将军的手下,即便有错,也轮不到你来处置于我!”
看到高怀远猛然揪住了这个杜虎,沈宁脸色顿时便沉了下来,在他看来,这件事虽然是杜虎有错,但是自己好歹也是高怀远名义上的上司,他却如此不给自己面子,丝毫不听自己的解释,似乎想要对杜虎动粗。
“高指挥使!难道我的面子就如此不值钱吗?此事既然是误会,沈某已经替杜虎给你赔罪了,难道你还想怎地?”沈宁怒道。
“襄阳城东,官道之上,你不认识我?哼哼!你当初在襄阳城外要领溃兵劫我们大冶县粮车,难道你就这么健忘吗?杜虎!你休要狡辩了!小爷知道你打得什么主意了!今日如果不替我那些死去的弟兄们讨还一个公道的话,我便不姓高了!”高怀远根本没有搭理坐在担架上的沈宁,脸上对杜虎露出了一脸的狞笑。
杜虎顿时惊慌了起来,本来他以为高怀远想不起来他了,可是现在他知道坏事了,高怀远已经想到了事情的原由,接下来恐怕要糟了。
果真暴怒之中的高怀远再也不多说什么,立即挥起了拳头,一拳下去便重重的砸在了杜虎的脸上,打得这厮嗷的一声惨叫,狂叫了起来;
“沈将军救命呀!姓高的公报私仇了……哎呀……”话音未落,高怀远第二拳便又落在了杜虎的脸上。
沈宁真的气坏了,这怎么说也在军中,而且高怀远名义上归他节制,这个杜虎即便有罪,也要由他处置,可是高怀远却说打就打,丝毫不给他留半分面子,这让他的脸朝哪儿放呀!
“住手!我说住手!高怀远,你太过分了!你……你……你欺人太甚!来人!给我将高怀远拿下!”沈宁这会儿气疯了,看高怀远疯了一般的胖揍杜虎,将杜虎打得满脸是血,惨叫连连,于是便下令手下兵卒们将高怀远拿下。
周边的那些宋军兵卒们这会儿很是为难,一方面是他们的都头,另一方面却是他们的救命恩人,而现在沈副将要他们动手拿下高怀远,这事儿可怎么办呀!
但是习惯性的听到了沈宁的吩咐之后,周围的那些宋军兵卒们下意识的围了过来,试图先将高怀远拉开再说。
而跟着高怀远一同前来的那些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