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济王心情颇为不佳,看到潘壬这么说,气就不打一处来,心道本王虽然被史弥远矫诏夺去了皇帝的位子,但是好歹还算是个王爷,被赶到湖州来,起码靠着王爷的俸禄,也过得逍遥自在,偏偏被你这群混账东西强推出来,结果呢?眼下说起来我也是皇帝,百官呢?子民呢?地盘呢?军队呢?什么都没有,只有小小的湖州这块弹丸之地,难道就能成大事不成?
但是济王虽然生气,但是也没敢朝潘壬泻火,而是吞了一口吐沫问道:“城外的局势如何,敌军现在在干什么?”
这个时候潘氏兄弟的潘甫答道:“圣上请放心,我们城中军民早已备好,城外敌军刚刚到湖州城下,现在尚做不得什么大事,圣上莫要担心便是!”
济王侧耳倾听了一下,只听得远处乱哄哄的一片,也听不清城外到底发生点什么,于是反正也睡不着,干脆他起身道:“诸位爱卿不妨陪朕一起登城看看,也顺便鼓舞一下军心,既然敌军来犯,那么朕也不能总呆在这里吧!”
谢周卿赶紧拦着济王劝道:“圣上万金之躯,岂能轻易登城犯险呢?有我等在,请圣上还是早早休息吧!”说着谢周卿给潘壬兄弟使了个眼色。
潘壬兄弟也连忙劝济王不要出府,还是留在州衙里面休息为好,济王虽然想要出去走走,考虑到这会儿的湖州城可能正是人慌马乱的,于是点头答应了下来,命谢周卿打开府库,拿出库房之中的金帛会子等物,犒赏兵将,使兵将归心,坚持抵抗敌军的攻打。
谢周卿也立即答应了下来,马上安排人去打开府库,按照济王的吩咐犒赏三军,总之这会儿他们也尽其所能,尽量的拖延湖州城被破的时间。
待到天光大亮的时候,湖州城之外早已变成了一个战场,数道浮桥在经过连夜的突击架设之后,已经快要成形,而且一夜之间,湖州城南面和西面也架设起来至少超过百架砲车,并且在砲车旁边堆放了大批石头,只待一声令下便开始轰击城墙。
更有甚者,一夜过后,在后方征调的民众的运送下,一批大型攻城器械也被运至湖州城外,随军工匠正在紧张的忙活着装起这些攻城器械,攻城的准备还在紧张的进行之中,一批批被征调来的船只,通过各条河道还在鱼贯进入护城河,并且停靠在护城河一侧,做好了随时准备装运兵将渡过护城河攻城的准备。
假如城中叛军兵力充足的话,高怀远军如果想要一夜之间昨晚这些事情的话,恐怕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只要城外稍有动静,城中叛军便派兵出来突击袭扰的话,单单是那些浮桥的架设,就不可能进展如此顺利。
包在同和肖凉在城上忙活了一晚,东奔西走的敦促兵将们放箭阻止敌军架设浮桥,但是却因为城外的那些大嗓门的宋军的攻心战,收效甚微,箭是放了不少,抛车也丢了不少石头,但是后来这些箭石却都落在了空地上,对于架设浮桥的工匠们伤害甚小。
高怀远看着各种准备基本上都已经到位之后,便点将出营,使大军在湖州城外列队,于是一队队黑甲宋军队形工整的出营,一列列的排布在了城外的开阔地,一时间城下盾如墙、枪如林、刀如山、弓如云,旗幡招展显得好不威风。
如此气势让城上的守军望下去之后,不由得各个都有些心惊胆战,这次高怀远出战,兵力再次增加了不少,从绍兴赶来的援军也在昨晚到达,今日随即投入到了战场之中,而且在临安的谕旨调度之下,驻守衢州的一支兵马也奉旨出兵,正在赶赴湖州的道路上。
而且高怀远收到圣旨,镇江府也已经重新表明效忠临安朝廷,已经同时派出水军,将会很快进入太湖朝湖州方向进攻,对湖州形成两面夹击的态势。
但是不好的消息是李全那边也有了动静,近期开始派出更多兵马,陈驻于兴化,并且开始了对泰州的袭扰,镇守泰州的宋军不得已之下,也开始反击李全军,李全随时都可能会发动大规模的南侵。
高怀远知道时不我待,一旦短时间之内打不下湖州城,事态将会恶化,到时候李全发动大规模南侵之后,天下必将会一片大乱。
故此天一亮,他便率军出营,展开之后便派出三千兵将,乘坐渡船或者突过浮桥,开始进攻湖州城。
而且同时高怀远还着令大批民壮协助砲军朝湖州城发砲,以此压制守军的反击,支援进攻部队的进攻行动。
一时间湖州城内外战云密布,两方的战鼓声都响彻了天空,号角响起的时候,进攻的兵马发出了一声呐喊,在各营指挥的率领下,朝着护城河方向冲了过去。
而一架架砲车,在无数壮汉的操作下,将兜囊里面装上了各种形状的石头,一声令下数十人抑或上百人同时拽动砲梢上的绳索,随之将砲梢拉起,巨石带着风声脱缰而去,挂着呼呼的风声重重的砸向了湖州城的城墙。
“弓手上前!开始给本官放箭,胆敢违令不前者立杀无赦!给我杀!”肖凉也手持了一张大弓,搭上了箭支瞄准了城下,嘴里面也没闲着,大声的对城墙上的兵卒们吼叫着。
不管他们愿意打不愿意打,城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