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还有时间,高怀远立即出府朝史弥远府中而去,在现在他起码还是要巴结好史弥远,尽可能的使史弥远放松警惕才行,一想起又要在京中过这样的趋炎附势的生活,高怀远就有些胸闷,但是想想为了以后打算,还是不得不做这些让他自己恶心的事情。
史弥远躺在病榻上听闻高怀远来见,心情这才好了一点,郑清之的事情让他很是有点不快,前两天他派李知孝去警告了一下郑清之,这才让郑清之收敛了许多,现在保皇派已经开始逐步的有独立出去的架势,这让他也不得不防,而眼下高怀远无疑是保皇派之中的中坚人物,他的态度决定着以后这段时间,他史弥远和当今圣上的相处,所以他今天一直在等着高怀远来参见他。
高怀远被相府的差役带入了史弥远的卧室之中,高怀远一下闻到了浓重的中药味,这才知道史弥远今天不去迎接他们归来,原来是得了病了,于是赶紧快走几步来到了史弥远的床前,躬身道:“下官参见相爷,不知相爷有病在身,下官来晚了,还请相爷多多见谅!”
史弥远侧卧在榻上,看到高怀远对他的态度恭谨,并未露出任何得志的神态,还是跟以前一样,这才心情好了一些,点点头指着床榻一侧的凳子让高怀远坐下说话,这才开口道:“高将军不必客气,这次你能带兵迅速讨灭叛党,老夫甚感欣慰,老夫别的不说,还是颇有识人之能的!当初老夫第一眼看到你,便知你乃是堪大用之人,现在看来,老夫没有看错人,你果真乃是将才呀!不错!不错!”
“相爷谬赞下官了!下官能有此胜,也全乃是相爷栽培,怀远从未敢忘记相爷的恩惠过!今日回来之后,便赶紧过来向相爷请安!没想到相爷却染病在床,不知相爷病情如何?”高怀远赶紧陪着笑脸说道。
史弥远看着高怀远的眼神,没有看出高怀远流露出其它心思,摆摆手道:“不妨事!老夫这是年事已高,又因为近来操劳国事,有点累到了罢了!歇两日即可无事了!怀远你就莫要挂念了!
老夫想要问你一下,济王是如何得以脱逃的?为何你率军攻克了湖州城之后,偏偏却只有济王一人得以逃脱了呢?难不成此中还有什么缘故不成?”
高怀远一听便知道史弥远这是有点怀疑他这次没有抓住济王的事情,心知比起赵昀来说,史弥远更加担心赵竑的存在,老家伙现在疑心很重,生怕他在其中做了什么手脚,于是立即将他攻破湖州城之后,济王如何逃脱的事情详详细细的给史弥远讲述了一遍。
“还是当初那个在沂王府当差的肖凉,当日发现城破之后,便立即带着济王从北面城墙缒城而下,并且夺得一条小船,连夜沿苕溪脱逃,下官一刻没有耽搁,出城连夜追击,怎奈那个肖凉拼死在路上伏击我等,以至于耽搁我等不少时间,在我手刃了肖凉之后,济王趁夜才得以脱逃,后来不知所踪!
下官为此派出大批兵马,沿太湖一带四处搜捕,但是没想到济王如同石沉大海一般,再也没了踪迹!以至于到现在也未能将其擒获,是下官无能,请相爷治罪!”
史弥远听罢了高怀远的解释之后,没有听出任何破绽,才叹息了一声,暗道在这样兵荒马乱的情况下,想要在万人之中抓到一个人也是很难的事情,济王得以脱逃,也算是他的运气不错,这事儿确实也怪不得高怀远,毕竟该做的他都做了,济王狡猾了一点,没直接走运河逃走,却选了苕溪,才得以逃脱,这也可能是先皇在天之灵照顾他吧,史弥远在此事上还真是有点心虚。
“罢了!你也已经尽力了,而且这次你能如此之快的讨灭叛军,已经非常人所能及了!老夫何曾怪罪过你呢?要不然的话,老夫也不会力主你接夏震的职位,当这个殿帅了!
不过老夫还是要说你两句,虽然你在湖州建功不小,但是你却不该擅自提出北伐李全,要知道现在我大宋内乱刚息,你便想要鼓动陛下出兵讨伐李全,实乃不智之举!要不是老夫从中斡旋的话,这一次保不定你会惹出什么大乱呢!”史弥远先是放过了济王脱逃一事,紧接着便立即提及了高怀远奏请赵昀,要求兵发淮东征讨李全的事情。
高怀远心中虽然大骂不已,但是立即低头说道:“相爷斥责的对!下官毕竟处世不深,没把事情想的那么远,只觉得李全如此作为乃是犯上作乱之举,而下官又是一介武夫,想要为国讨贼,没有考虑太多!以至于才会上书要求北伐李全。
这件事下官后来仔细想过相爷的做法之后,觉得还是相爷深谋远虑,下官不及相爷万一,让相爷为此担忧了,现在相通之后,觉得自己还是太过鲁莽了,还请相爷恕罪才是!以后下官再行事之前,定会先问一下相爷的想法的!”
高怀远的态度让史弥远顿时轻松了许多,坐起身摆手道:“怀远你也不必自责,李全确实有错在先,从正常的道理上来说,你的提议也无可指摘!
只是你却忘了老子有云,治大国若烹小鲜,对于处理国事,不可性情用事,特别是李全,虽然桀骜不驯,但是起码这些年也算是对朝廷恭顺,何况孙子也曾有云,兵者乃国之大事,李全麾下兵马数十万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