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怀远不由有点愕然,看着柳儿半晌才说道:“知我者贤妻也!可能我天生就是劳碌的命吧!总觉得有做不完的事情,你说的有道理,恐怕真是到了那个时候,我还是会想着做更多的事情吧!”
两个人正在船头聊聊我我的时候,忽然间前面的船只传来消息,让后面高怀远的船只戒备,侍卫们在得到了消息之后,立即纷纷跑上了船甲板,分列在了船舷,开始警惕的朝前方望去。
高怀远不由得有点觉得败兴,心道我乘坐的可是官船,现在叛军已灭,何人还敢在太湖作乱呢?于是他心中大为不快,举目朝远处的芦苇荡望去。
当他看了一眼之后,顿时有些心惊,只见远处的芦苇荡之中,忽然间驶出了数十条小船,在船上的水手的操作下,如同一团黄蜂一般朝着高怀远这三条官船驶来,只看一下便知道,这些人绝对不会心存善意,这次前来,肯定是有所目的的。
高怀远立即从李若虎那里要来了他的望远镜,举起来仔细观看,目镜之中立即看到这些船只上的人各个都手持武器,而且还有人持有弓弩等物,于是立即放下望远镜叫道:“是太湖水盗!加快速度,不要让他们靠近船只!以弓弩伺候他们!”
柳儿这个时候也紧张了起来,高怀远对她吩咐道:“柳儿先入下面船舱,那里安全一些,有为夫在这里,定不能让这帮水盗登船!”
柳儿却摇了摇头道:“不用了官人,一直以来柳儿都要你照顾,今日遇上了这种事,妾身当和官人共同进退,妾身不会回舱的!”
看着柳儿坚决的神态,高怀远知道柳儿在这个时候是不会退下了,于是点点头道:“那你小心一点,来人,给我取我的弓刀!”
立即有人回舱将高怀远的硬弓和刀取了出来,并且为高怀远取来了一件护身软甲,柳儿要为高怀远穿上,但是被高怀远推掉说道:“你穿上吧!我用不着这个,不过区区几个水贼罢了,能奈我何?”
这个时候三条官船在水手的驾驭下,开始加速,但是他们也并未规避来犯的水盗,而是三条船集合在一起,朝着水盗的小船冲撞了过去。
如此一来水盗吃了一惊,赶紧散开从两侧包抄这三条官船,大有一拼的架势,这就让高怀远大为奇怪了,向一般的水贼劫船,大多都会选择一些商船下手,而他们现在乘坐的乃是红色的官船,远远便能一眼认出,而这些水贼却丝毫不退,大有围上来的架势,这说明了什么事情呢?
忽然间高怀远心中一动,看来这些水贼不是一般的水贼,他们很可能就是奔着自己来的,这里是太湖,也是济王失踪的地方,难不成是济王探知了他路过的消息,派人来伏击他吗?不可能吧!济王何时有了这么大的胆子呢?但是不是济王又能是谁呢?
他这会儿也不敢断定来者的身份和意图,但是看看他们的架势,便知道这些人不会心怀好意,于是立即居中指挥,让各船准备好弓弩,随时抗击这些湖盗的围攻。
“来者何人,难道不知道咱们是官船吗?居然拦截官船,找死不成?”有兵士立即扯开了嗓子对越驶越近的这些人吼道。
“老子拦的就是你们,告诉你们,今天乖乖的将姓高杀神留下,要不然的话,老子们杀光你们这些官军!”随着官船上的吼声,对方船只上响起了一阵回答。
高怀远的预料立即得以了印证,看来这帮人果真是冲着他来的,虽说他在讨灭湖州叛军的时候,已经尽可能的减少杀伤了,但是战争是残酷的,他不能做到控制住每一个兵将,只杀反抗之人,所以一仗下来,死于这场战争的老百姓也不在少数,而且许多被杀的所谓叛军也都是太湖的渔民,虽说后来他在平叛之后,也大力振抚当地百姓,但是在太湖一带,还是传出了当地百姓骂他为凶神的说法,一些人放出话,要他的脑袋。
高怀远从船上望去,这些人各个都是一身渔民的打扮,使用的武器也都是五花八门,不似是训练有素的人,所以也不太担心,放声叫道:“本官就是高怀远,尔等休要放肆,本官念在你等乃是受人蛊惑,假如你等现在退走的话,本官将不会追究你等,还不速速退下?”
但是没成想对方不但不退,反倒加速朝三条官船围拢了过来,而且各条小船上居然还点起了火,有人燃起了火箭,要朝官船上释放,更有几条小船上堆放了稻草,船头钉上了大铁钉,高怀远虽然不善水战,但是也立即想明白了他们的打算。
心知今日之战无法幸免之后,高怀远当机立断下令道:“放箭,不得让他们靠近船只!对方想要烧毁咱们的船只!”
官船上的侍卫们听令之后,立即纷纷开弓放箭,拦截那些小船靠近他们,而小船上的这些乱贼,也随即开始朝官船上放箭,沾满了火油的火箭挂着风落向了官船,随即钉在官船的船舷或者舱壁上开始燃烧了起来。
官船都是硬木所造,上面刷了很厚的大漆,防火能力不强,要不然的话,古代也不会水战的时候以火攻为主了,更不会有赤壁之战那样大规模的战事了。
各船上的官兵都是殿前司的兵将,不是水军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