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路上平稳行驶了七天七夜,终于回到了京城。嬴芸掀开马车帘子,望着熟悉的一花一草,心中感慨万分。这次出去也就半个多月,可感觉好像是隔了一整年一样久远。
刘彻望着嬴芸无奈地摇头,一旁的李贵人则是继续撕扯手绢。这一路上,不知为何刘彻冷漠了许多,反倒是更加关心起嬴芸。每天晚上路过客栈要休息的时候,刘彻都是亲手扶着嬴芸下马车。而一起吃饭的时候,刘彻也是拼命往嬴芸碗里夹菜。
李贵人在一旁仿佛空气一般,被刘彻完全无视。就算自己说哪里有些不舒服,刘彻也是随便问两句后,再去关心嬴芸。她捉摸着,为何自从自己被刘彻从劫匪那里救出来,刘彻对自己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呢?
嬴芸对于刘彻的改变心知肚明,还不就是他明白李贵人是怎么样的人了。她看着李贵人如今忍气吞声的样子,心中倒是很痛快,反而也就不反抗刘彻对自己的温柔了。
马车慢慢驶进皇城,那些宫人们早就听闻了皇上要回来的消息,纷纷列队恭迎。安德和念柔也担心嬴芸会受到什么惩罚,在宫人队伍中焦急等候,时不时还抬起头来向马车里面张望。
嬴芸透过马车车窗,看到站在队列中一脸担心的安德和念柔,慌忙对他们摆摆手,示意他们自己没事。他们两个见嬴芸看上去心情不错的样子,推测应该没事,也就放心下来。
马车直接进到皇宫大殿,今天皇上要做的事情还不少,让其他人暂时先回去,至于赏罚等到忙完其他的事情再来说。嬴芸有些担心的望着刘彻,刘彻立刻明白嬴芸在想什么,温柔地安慰道:“不用担心,你这次救了百姓,我再治罪显然不合乎常理。”
嬴芸松了一口气,同众人离去。回到椒房宫,安德和念柔慌忙迎上来,询问嬴芸究竟发生了什么。嬴芸将路上的情况简单给二人说了一番后,安德当即大喜,道:“恭喜娘娘,贺喜娘娘!看来娘娘获得皇上的恩宠指日可待!”
嬴芸有些不明白安德的话,安德接着道:“皇上过去对娘娘的态度,大家可是有目共睹,那冷的简直比腊月的雪还冻人。现在竟然会对娘娘温柔,为了娘娘差一点丢了命,绝对是对娘娘有一些好感的。”
“可他心中不是最爱李贵人吗?”嬴芸还是不敢相信刘彻对自己有好感。在路上一直护着李贵人的样子,自己又不是没见到。虽然最后因为得知李贵人阴谋之后对李贵人疏远不少,可嬴芸也认为只是恋人之间的小打小闹,说明不了什么。
安德摇摇头,说教道:“感情这事本来就说不准。”
嬴芸没再说什么,经过这几天的舟车劳顿,要进屋休息。珊瑚赶忙服侍嬴芸入寝,其他侍女纷纷散去。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珊瑚就来通报说,靖王刘勇前来拜访。嬴芸还没休息够,迷迷糊糊揉着眼睛问道:“他来做什么?”
珊瑚答道:“不知道,只是见他盛装打扮,恐怕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嬴芸无奈叹气,起身穿衣。刘勇穿着隆重,自己既然不能怠慢,于是精心挑选了一件深兰色织锦的长裙,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梅花,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
乌黑如泉的长发在雪白的指间滑动,一络络的盘成发髻,玉钗松松簪起,再插上一枝金步摇,长长的珠饰颤颤垂下,在鬓间摇曳,眉不描而黛,肤无需敷粉便白腻如脂,唇绛一抿,嫣如丹果,珊瑚链与红玉镯在腕间比划着,最后绯红的珠链戴上皓腕,白的如雪,红的如火,慑人目的鲜艳,镜前徘徊,万种风情尽生。
她缓缓走出房间,刘勇在外等候多时。近七尺的身高,偏瘦,穿着一袭绣绿纹的紫长袍,外罩一件亮绸面的乳白色对襟袄背子。袍脚上翻,塞进腰间的白玉腰带中,脚上穿着白鹿皮靴,方便骑马。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从玉冠两边垂下淡绿色丝质冠带,在下额系着一个流花结。
白衣黑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他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里闪动着一千种琉璃的光芒,倒是与嬴芸今次的模样有些许的相配。那些侍女们都被刘勇这模样所震慑,一个个不舍得转开视线。
嬴芸不为所动,走过去行李,开口道:“不知靖王今日前来有何事?”
“倒也无很重要的事情,就是想请皇后随我去靖王府小坐。”刘彻恭敬道,嘴角扬起一丝轻笑,如同春风拂面一样温和。
嬴芸皱眉,道:“为何靖王突然邀约?我本是皇宫皇后,与宫外男子不该太近吧?”
刘勇早就料到嬴芸会这样说,不紧不慢道:“皇后不必多想,只是我听闻椒房宫新来的念柔姑娘,是皇后从醉花楼救出来的,二人约定要是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