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那正走着,忽然黑夜里一声厉哭,用声嘶力竭的声音哭道:“我的孩子,我可怜的孩子,你死的好惨呀。”
哭声有点尖细,可是能听出那是撕心裂肺,悲痛欲绝的哭。那哭声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那年头兵荒马乱的,加上天灾,小孩子很容易夭折,生逢乱世,人命如草芥,俗话说的好,黄泉路上没老少,这也就是命,我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
离着哭声越来越近了,这时我发现在前方不知什么时候,生起了一堆火,那火光在黑夜里显得有些诡异,透过火光我看见一个人白影子趴在一个大土包前,哭声就是在那里传来的,按说哭自己的孩子很正常,可是声音有点尖锐怪异,有点不像是人的哭声。
不过说是鬼哭吧,偏偏就少了那种阴寒之气,我心想自己有本领在身,前面哭的那个就是孤魂野鬼,我也不会放在眼里,怕她个甚。转念一想自己有点多心,那个坟包子不远处就是点着灯的房子,这一定是谁家死了孩子,母亲伤痛欲绝,在此痛哭。
我想到这里就继续往前走,走到了坟子前,看见有一个女的穿着白衣服,趴在坟头上,我走过去说:“大姐这月黑风高的,为何深夜在这里哭泣?”
那个白衣人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继续在那里哭,一边哭一边用手抓着坟子上的土块,这一抓土块被我看到了眼里,我此时心里有数了,这个绝不是鬼,因为鬼是有形无质的,虽然能看到,但只是影子,而这个却能用手抓土块,肯定是人。
这时后面的山畜生好像离这里越来越近了,我看那个女的还是哭,就劝她说:“这位大姐快别哭了,你看看这深山里,到处是吃人的野畜,你还是赶紧回家去吧,省的成了野畜的一口食。”
女的一听抬头又看了看我,擦擦眼泪说:“多谢这位大哥,山畜生来了,吃了我也好,我儿子被人无缘无故的扎死,我夫心疼儿子,现在重病在床,我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了,死了好,死了好,一死百了。”
我赶紧说:“此言差矣,好死不如赖活着,我略微的通晓些医术,你丈夫的病能让我看看吗?”
那女的一下子站起来说:“太好了,原来您是先生,都说先生是父母心肠,今日一见果然不假,谢谢老天爷,谢谢先生,我这就领先生到家里去。”
说完站起身,对我说:“先生请,前面就是我家。”
我拄着拐棍,忍着剧痛往前走,那女的问道:“先生,您这腿是怎么了?”
我叹了口气说:“我本来是人家请来看邪病的,可是没有想到被黄鼠狼子精算计,,腿摔伤了。”
那女的说道:“先生怎么知道就是黄鼠狼子精?”
我说:“那只黄鼠狼子精被我一剑杀了,好大的一只,和狗子差不多大。”
那女的一听,当时脸色大变,我赶紧问女的怎么了,那女的连忙说没事,然后一句话不说,领着我往前走,这时离小屋原来越近了,那小屋就像一个圆土堆,和平常的瓦房草房不一样,那间屋子只有一个门,没有窗户,这样的屋子有点像是死人住的坟头屋,不过一般的坟头屋很小,这间屋子大。
这时那个穿白衣服的女人回头说:“先生莫怪,我家平头小民,家中昏暗,还请先生不要嫌弃。”
我赶紧说:“大妹子千万不要这么说,我们都是一样的穷人,这已经很好了。”
女子就在这时看了我一眼,这一眼把我吓了一跳,只见他的眼神充满了怨毒,好像和我有深仇大恨一般,不过那女子怨毒的眼神转瞬即逝,接着变成了楚楚可怜的样子,转身朝着屋子里走去。
我看见那女子的眼神先是一愣,不过想想我和她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那眼神可能是我看错了,于是摇摇头,拄着拐杖跟着女子进屋,刚进屋子,忽然一股子霉味袭面而来,那是一种腐朽的气味,只有坟墓里才会出现,我闻到腐朽的气味,忽然意识到不对劲,那个女子有情况。
想到这里我赶紧的心中默念道:“道清净,地道安宁,人道虚灵,三才一体,混合乾坤,阴阳涵育,水火通融,打开天眼,洞察神明,急急如律令。”
这个是开天眼的咒语,想打开天眼,可是由于自己掉下驴,摔伤了腿,看那个白衣女子,只是隐约的晃动了一下,好像长着一张长满白毛的脸,可是再看的时候,又变成了白衣女子的模样,只见那个女子的眼睛,十分怨毒的看着,那眼里透着一股子摄人心魄的杀气,我这时再想开天眼,就觉的气往上涌,一股腥咸的东西,从嘴里吐了出来,天眼根本打不开。
我知道这样下去,自己会害了自己,于是赶紧压住心中的那股乱窜的气。白衣女子此时嘿嘿的冷笑,那笑声好像是从地府里传出来的,透着一股子阴森,听了让人头皮发麻。我知道这个女子是一只白黄鼠狼子精。想我自从跟师父学艺下山之后,到处降妖除魔,行侠仗义,死伤在我针下的鬼怪,没有一百也有八九十了,可是那天阴沟里翻船了,竟然被一个黄鼠狼子精用草扎成的毛驴摔断腿,接着又中了这个白衣女子的圈套,我岂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