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先生叫到第二遍的时候,我才缓过劲来,本想过去杀鸡,可是要往前迈腿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竟然不会走路了,好像腿肚子转筋了,小腿肚子到了前边,当时心里怕坏了宋先生的大事,非常的着急。要说还真亏了小王,他先抱拳,对着院子里的那些看不见的朋友说:“大伙让一下,大伙让一下,让让道我过去,别磕着碰着大家。”
一边说一边往前走,走着走着一下子停下了,身子本来直直的,现在一下子变弯了,似乎有沉重的东西,压在了他的身上,他弯腰在那里站着说:“劳驾各位朋友,别抱着我的腿,压着我的身子。我尊先生之令给各位杀鸡的,你们别为难我。”
看样子小王是被看不见的鬼魂抱住了腿脚,压住了身子,一时在那里走不动,这时宋先生大声的说:“尔等不要抱着他的腿,压着他的身子,他身上有祖师的灵符一道,那符咒带着敕令,威力无比,各位且离的远一些,小心伤着自己。”
宋先生一说灵符,当时小王的身子就不弯了,身子也能动了,我看见小王身上的灵符管用,我也赶紧的从口袋里拿出灵符,只见灵符上的字龙飞凤舞,我根本不认识,这一动灵符,好像周围的东西,一下子退的很远,这时宋先生说:“那灵符威力非常,且勿轻易动之,赶紧的收起来,别伤着咱们请来的好朋友。”
我本来想拿着灵符,让那些鬼魂离我远一些,但听了宋先生的话,觉的有道理,鬼神和人一样,同样是善恶有报,想到这里,我赶紧的把灵符叠起来,放在自己的兜里。这时小王已经走到公鸡跟前了,他抓起一只大公鸡,嘴里说道:“大公鸡,大公鸡,我今送你归到西,莫怪莫怪。”
说完之后,拔了拔鸡脖子上的鸡毛,用菜刀割断公鸡的气管,鸡血就在鸡脖子里喷涌而出,小王赶紧的把鸡脖子对着碗,放干净鸡血,然后把鸡扔到地上,接着杀第二只鸡,公鸡肥胖,鸡血也多,两只鸡的鸡血,都淋到了碗里的白米之上,有大半碗的鸡血,白白的米淋上鸡血,在蜡烛的照耀下,显的格外妖艳,和周围的惨白一比,红色的血刺的人眼睛疼。
我正看着那盛着鸡血的碗,这时地上的两只鸡,在地上动了动,然后慢慢的站起了,鸡头杵着地,这时好像有人故意把鸡头扶正,那两只本来已经死了的大公鸡,竟然油活了过来,还发出“呴呴”的叫声,那个叫声十分的怪异,好像根本就不是鸡叫,而是有人在捏着嗓子学鸡叫,两只鸡叫着,就朝院子中间跑去,不,应该是蹦过去,那两只鸡根本就没有迈腿,两只公鸡一边怪异的跳着,一边朝天叫。我一看那两只鸡不对劲,按说鸡已经死了,就是死而复生也不会这么怪异。
两只鸡越跳越欢,如同有人骑在上面玩耍一般,这时宋先生笑着说:“你们两个孩子,骑在鸡的身上干什么?你们真是顽皮,再这样胡闹,我可就生气了。”
宋先生说完之后,只见两只鸡,身子一歪,就倒在了地上,再也不动一下,宋先生看了看,在法坛上走了一圈七星罡步,然后拿起了招魂铃,嘴里说道:“大鬼小鬼,过往之鬼,请来吃粮,吃我之粮,解我忧愁,我问之事,画在纸上,天圆地方,律令九章,罪过功德,文书记上,朱笔在手,绪情肖央。”
说完之后,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其实也不能说不可思议,那一天遇到不可思议的事情太多了,我当初不信鬼神,不怕鬼神,经历了那一夜,对鬼神完全有了敬畏之心,再也不敢说不怕鬼神之类的话了。”
老吴头说到这里似乎有点累了,他拿出烟袋,按上一袋烟,又点着烟吸了起来,老吴头正说到关键处,根本就不应该停下来,因为看热闹的人,都听上瘾了,这一不说,那可是百爪挠心,浑身不自在。我们小时候,街上有说书,还有唱肘鼓子的,他们说的虽然是历史故事,像薛丁山、樊梨花、水浒传、三侠五义,可为了挣钱,一部书说一年,中间加塞了很多东西。
其中有一个老嬷嬷听书就上瘾了,追着说书人赶集听书,书中说到一个人被抓去,一连救了好几个集的空,都没有救出来,老嬷嬷就开始担心起来,这一担心是茶也不思饭也不思,整天怎么把人救出来,无奈大字不识一个,始终想不出法子。到了这一个逢集的日子,老嬷嬷早早的就在说书场等着,盼着说书人,能把人救出来,结果一直说到散场还没有救出来,临散场的时候,老太太跑到说书人的跟前,一下子跪在说书人的跟前,求说书人无论如何得想办法把人救出来。说书人哭笑不得,朝老嬷嬷要了一块钱,然后编瞎话把人救出来。
这个和读三国流泪,替古人担忧,有异曲同工之妙,大伙听的正上瘾,老吴头不说,大伙都一个劲的求,老吴头慢吞吞的吸完一袋烟,然后在鞋上磕出烟灰,才继续说起来,老吴头说:“我当时就看见那碗里的鸡血在动,本来碗里的鸡血不满,可是慢慢的那鲜红的鸡血,从碗底往上冒,像是开了锅一样,”咕嘟、咕嘟“的冒着血泡,然后血泡慢慢的炸开,到最后鸡血竟然要溢出来。
我正担心鸡血淌出来,忽然“啪”的一声,那只碗炸开了一个小口,只见碗里的血,从小口里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