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爷一说二爷爷歪脖,这个大家伙都清楚的很,我的那个二爷爷外号叫歪脖二爷,整天的脖子歪向一边,,背着粪箕子割草喂驴,我从小就是见到他家的大叫驴,才崇拜上高大的驴子的,二爷爷的脖子朝一边歪的很厉害,几乎是斜在肩膀上的,可人多的时候特别的别扭,另一边脖子上有一道疤痕,是一道很明显的刀疤,脖子后面深前面浅,差点就到了动脉血管,问二爷爷怎么弄的,他只是笑笑说得罪了黄鼠狼,是黄鼠狼子精害的。
这时大爷爷继续说:“这件事还得从解放前说起,你们也知道,我们家早年家境殷实,因为这个我和老二才读了私塾,成了咱庄上有文化的人,后来家中一个叔叔跟着纨绔子弟抽大烟,后来因为抽大烟卖了房子卖了地,爷爷奶奶气的相继去世,葬了爷爷奶奶之后家境变的赤贫如洗,只能搬到寒窑里住,搬到寒窑之后,吸大烟的那个叔叔也死了,他死之后,庄上的人都说他是坑人鬼,我们家上辈子欠他的债,等债还完了,他也就死了。反正家里一落千丈,过上了吃了上顿的日子。我和老二饭都吃不上,私塾自然读不起了。
有一年又闹灾荒,天气大旱,禾苗都旱死了,本来指望的麦子颗粒无收,家中无粮,我们只能吃野菜为生,可是偏偏这个时候,我爹和我娘相继生病,眼看日子就过不下去了,都说穷在街头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我和我兄弟到处去求亲戚借钱借粮食,可是亲戚都像避瘟神一样,躲避这我们兄弟俩。这天我爹拿出一件东西,我们一看是一块挂在烟袋上的玉佩,那块已经被熏的发黑了,对了,你们看看,就是我烟袋上的这块玉佩。”
我们赶紧看去,只见大爷爷的烟袋杆上,确实挂在一件玉佩做装饰,这个我要说一下,我们小时候,老头的标准装备就是烟袋,烟袋上除了挂装烟丝的布袋,还要挂一些小装饰,玉石自然成了首选,像普通的小玉佩、玉扳指,玉石猴啥的都有,由于整日的把玩和烟熏火燎,会变的乌黑发亮,十分的润滑。虽然不是什么和田美玉,但大都是老头们的心爱之物。
大爷爷的那个玉佩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不过由于熏的太久了,一时看不清楚上面雕刻着什么东西,大爷爷拿着那熏黑的玉佩说:“当初我爹拿出这块玉佩,我以为我爹要我到城里的当铺当了,可是我爹说:“咱们家过不下去了,你领着你弟弟,拿着这块玉佩,到山里的老树沟那个庄子,找一个叫周大虎的人,他是山里的猎户,你们找他借点粮食,让咱们度过荒年。”
我当时就说:“爹,这是咱们家亲戚?”
当时爹摇摇头说不是,我说:“爹,既然不是亲戚,您就省省吧,您看看咱们家的那些亲戚,我们上门借钱借粮,他们都像打发要饭的一样打发我们,那个人连亲戚都是,人家凭啥借我们钱粮?”
我爹说:“这个周大彪,当年我救过他的命,有一次他上山打猎,被冒猴子所伤,在路上奄奄一息,我带着管家去城里要账,正好路过那里救了他,等他好了之后,说要做牛做马报答我,我当时说自己牛马成群,家里金银够用,不用他报答,临走的时候,他把这块玉佩给我,并且对我说,只要我用的着他周大虎,不用亲自去,随便派个人把玉佩拿过去给他看,他定然会帮忙。
我当时收了玉佩,只是笑笑,心想我家那么有钱,根本用不到他帮忙,谁知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咱们家会这么快就败的一塌糊涂,这真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了,我这才拿出玉佩,让你们拿着玉佩,找你们的这个周大叔借钱粮,我死不足惜,可是你们的娘也是跟我而去,留下你们两个,我于心不忍呀。”
我本来不想去,这些日子,低三下四的受尽冷眼,怕这次去老树沟,也遭到白眼,可看看躺在床上的爹,看看病怏怏的娘,于是咬咬牙,接过玉佩,让我娘给我们煮了野菜团子,我们带着好留在路上吃,老树沟里我们这里有三十里的山路,我们得早早的走,才能到那里。
临走的时候,我娘千叮嘱万嘱咐,让我们哥俩路上小心,特别嘱咐老二,路上不能惹事,这也难怪我娘嘱咐老二,老二当年确实调皮惹事。就这样我领着老二,趁着早就朝老树沟走去,那时候路非常的难走,不是因为山路难行,而是因为路上有很多饿殍冤魂,只要闻见恶臭味,过去看看,十有八九是饿死在路边的人尸,那些人尸要是完整的,还能看的过去,可大多都被山狼野狗撕的七零八散。野狗就是家里的狗变的,你们不知道那些野狗有多凶,当年呀,普通的家狗,吃了人之后,眼睛就会发红,嘴里流着口水盯着过路人看,只要过路的人,体力不支倒在地上,野狗就会一拥而上,把还没有死的人撕的粉碎。
那些饿殍冤魂,死了之后,阴魂不散,会经常游荡在路上,如果遇到体弱之人,就会把人不知不觉的引上死亡,所以当时别说晚上,就是大白天,摊上个下午阴天的,看见在路边拉呱的鬼,都是极为正常的事情,所以走避静的路,白天见人疑似鬼,晚上见鬼多是人。反正解放前,那些黑大个、黄大仙、吊死鬼、蛇精树怪、魑魅魍魉的太多太多了,解放后不准动物成精后,才慢慢的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