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小鬼孩朝我点了点头,然后就朝石门那个方向走去,走了几步身子越来越淡,慢慢的消失在黑暗中,我等了一会,心里幻想着那石门,在我们过去的的时候,小鬼孩能帮我打开石门。等了一会我估计差不多了,就喊着傻大个出去,傻大个站起来走了几步,忽然说:“弟弟,我想起来了,我们根本就出不去,那石门已经关死了,刚才咱的砍刀弄坏了,石门都没有打开,现在再回去,估计还打不开。”
我说:“哥,也许现在又能打开了,我们不能再往里走了,墓道都是一条路,也就是只有石门的那条生路,石门如果打不开的话,咱们就得憋死在这里,我不想死,我想出去。”
傻大个挠挠头说:“弟弟,你这么一说,他奶奶的我也不想死在这,走,咱们再弄一次试试,万一要是开了,咱们就出去了。”
说完我们两个人就往回走,当走到那两具纤细的骸骨前,我心里默默的叨咕了几句,心里说如果能出去的话,我一定让道爷他们超度。当我们两个人来到了石门前,看了看石门我当时就失望了,石门还是那样关着,根本就没有打开。我心里怨那两个小鬼孩,说好的打开石门,怎么就没有打开呢?我当时还救了那两个小鬼孩,做鬼也得有诚信。也许是他们根本就不想打开,也许他们想打开,但是打不开,不过现在想什么都白搭,毕竟在两个世界,他们怎么想我根本就不知道。
傻大个走到石门前,把自己的砍刀插进石缝里,使劲的别了几下,石门还是纹丝不动,我看到闭死的石门,知道我们可能永远出不去了,当时我心中难受,一下子坐在地上哭了起来,我不想死想出去,我在那里哭着,傻大个这次没有发脾气,他也一下子坐在地上,眼睛望着墓道,从兜里摸出了一盒烟和一盒火柴。
那时候香烟几乎成了农村最重要的外交礼仪用品,不管认识不认识,只要递上一根烟,大家彼此之间就熟悉了,可以一起啦家长里短,说不定因为一根烟,还能成为朋友。傻大个抽烟和别人不一样,他的烟分三六九等看人给烟,最下面的裤子口袋里,是一盒丰收的烟,八分钱一盒,这种盐是给同辈的人吸的,中间的口袋里装的是金鹿的烟,金鹿烟是给他认为所谓的恩人吸的,最上面的口袋装的是大前门,这种好烟是专门给他说媳妇的媒人吸的,不过这些烟,在傻大个的身上就是摆设,他这个人是不到万不得已,绝不掏自己的烟,能吸上傻大个的一根烟,那绝对是一件值得津津乐道的事情。
傻大个这次掏的是上衣口袋,我瞄了一眼,大伙说的真没有错,傻大个上衣口袋里的烟确实是大前门的香烟。傻大个拿出一根烟,对我说:“弟弟别哭了,看你哭的像个没有鸟的男人似的,你不是说过吗?人死鸟朝上,不死万万年,这怎么有掉起了眼泪。来、吸一根烟,我傻大个敬佩你是个小男人,能在我危急的时候救我,你看我特意掏出大前门给你吸。”
我听到这里,擦擦眼泪说:“哥,我、我不吸烟。”
傻大个听了之后,瞪着我说:“咋地了?我记得你烟瘾比我的都大,小草碾那里的烟头,几乎都让你捡去了。”
我不好意思的说:“我、我、我的烟瘾被我爹给戒了。”
“戒了?怎么戒的?”
“我、我爹的两巴掌给戒了。”
“三叔还有这个本事?我也得找三叔给我把烟……”说到这里傻大个一下子沉默了,过了一会说:“弟弟把这根烟吸了吧,咱们在这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去,吸根烟解解忧愁。”
我听到这里黯然伤神,伸手接过傻大个的烟,放到了嘴里,久违的烟草味在嘴里弥漫开了,这烟是好东西,不但可以解忧愁,烟味还能防止蛇蝎之类的毒虫,那些蛇一类的,只要喂上一些烟油,用不了一会就会完蛋。所以有的老农民说,烟是相思草,一点它就了。闻闻解忧愁,吸了烦恼少。
大个子划着了一根火柴,嘴里叼着一根烟,含糊的对我说:“赶紧的,我给你点上,快、烧着手了。”
我听了后赶紧把烟凑到傻大个的火柴上,吸了两口后,一股白烟从烟屁股里冒出来,这时傻大个也点着了自己的烟,才舍得把火柴棍扔掉。我坐在地上,深深的吸了一口烟,然后用两只手指头夹着香烟,慢慢的吐出几个烟圈。这时大黑过来,朝我“汪汪”叫了两声,我忽然觉的脸上发烧,想起自己不能抽烟,于是就把烟扔到地上,傻大个看到这里赶紧说:“弟弟你干啥?这烟六毛钱一盒,贵着哪,你不想吸烟别扔呀,给我留着。”
说完就要去捡烟,这时大黑一下子把烟捡起来,用嘴叼着吧唧吧唧的吸了起来。傻大个看到这里乐了,对我说:“弟弟,你家的狗成精了,怎么和人一样喜欢吸烟?”
我看了一眼傻大个说:“大黑本来就是人转世的。”
傻大个听了,赶紧点点头说:“对,对,我想起来了,你家的大黑是老戏台那里的无头鬼转世的。”
大黑听了呜呜两声,算是替我回答了。我们说完这几句话,接着就是死一样的寂静。最后还是傻大个打破了沉寂,把吸完的烟屁股一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