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公路上基本不见车,在庄上能见个拖拉机就不错了,在石塘里有时候能见到比较高级的上海五零拖拉机,像解放车和吉普车非常的少见,一般庄上来吉普车,不是来大官,就是来抓人的。那两辆车一前一后,吉普车在前面拉着警笛,车顶上的警灯发出耀眼的红光,就像是长毛僵尸一样,后面的解放车没有红灯,上面沾着几个穿着公安局衣裳的人。
两辆车直奔着死人泉而来,我心里有些疑惑,在那里想公安局的人来干什么,那时候我还不知道盗墓犯法,只知道我们除掉了棺材魔和长毛僵尸,等于给我们这里除掉了三个祸害。两辆车停在了死人泉边上,这时有人大喊,“快看,公安局里的人,来抓人了。”
这么一喊,看热闹的“轰”的一下子,聚成堆的苍蝇被忽然惊动四散而逃。大家那时候还是很怕公安的,公安那就是王法,在大家伙眼里,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和我们这些种地的庄稼人不一样。再一个就是,那些人怕公安误抓了自己。
我站在高处朝警车那里看,看见警车上下来五六个人,有一个穿着庄稼人衣裳的人,朝着我们指指点点,那个人我认识,是庄上的无赖,做坏事经常被麻子大爷和我爹训斥,他很恨麻子大爷和我爹,可不敢明着找事。那无赖和公安说了一会话,几个公安直接奔着我们这里儿来,我明白了,一定是无赖告的密。几个公安手里拿着警棍,一边喊着,一边朝我们这跑,速度非常快,还有两个从南北包抄过来,其实根本不用包抄,看热闹的根本就没有人跑。
这时我忽然明白了,那几个公安就是抓我们的,我让小很害怕公安,赶紧的跑到我爹的跟前,这时我爹小声的对我说:“晓东,把我的洋炮藏在墓室里去。”
说完把洋炮、捅火药的杆子和装火药铁砂子的牛角递给我,我接过来,拖着洋炮,拿着东西到洞口里面,把那些东西,找了个隐蔽的藏了起来,藏好了我钻出去,这时公安已经围上来了,他们只把把我们几个人围在那里,大声的说着我们盗墓,破坏文物之类的话,接着拿出手铐,把我爹他们铐上,我年龄小,没有铐我,就这样我们莫名其妙的被抓了,我们这些人当中,只有师父没有被抓,其实师父瞎眼瘸腿的,这种情况根本不可能盗墓。
麻子大爷跟师父说了几句话,让师父救傻大个,但公安不让麻子大爷说话。几个公安看着冒着黑烟的墓室,并没有进去查什么文物,只是把僵尸抬到了解放车上,然后把我们压上汽车,然后汽车掉头把我们抓到了公社派出所。一路上看热闹的多,我们在车上不像是兜风,像是坐车游街。汽车在颠簸的土路上开的很慢,这时人群里忽然有人喊我爹和我的名字。
我一看是我娘,当时哇的一声哭出来了,而我爹在旁边对我说:“晓东,这点事不是个事,男孩子不能随便哭。”
然后大声的对我娘没有什么事,让他照顾好三叔家的大妞和小妞。以前去公社驻地赶集,那绝对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公社的集比我们庄上的集大,卖好吃的,好玩的多。可是今天走在集市上,却觉的十分丢脸,根本抬不起头里,一路上被人指指点点的,脸臊的都不行了。
到了派出所,派出所是一个很大的门楼,上面镶嵌着国徽,沉重的大铁门慢慢的打开,押我们的车进了院子,到了院子让我们下车,并且告诉我们进去之后,要老实交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到了屋里,一个像当官的公安审我们,我一个个的分开问,我都紧张的不行了,感到一泡尿憋在那里,这种感觉就像是在洞里遇僵尸的感觉。
那个公安问我知道他们的政策吗?我赶紧老老实实的回答说:“知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公安说:“那你就老实交代,不老老实实的交代,看见了没有?我们有权把你关在这里。”
公安这是吓唬小孩,我赶紧老实的交代,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连我吓的想尿尿,都说的一清二楚的,公安都听呆了,感觉我说的实在太神奇了,看我小小年纪,又不像是在撒谎。最后审问的另几个公安过来,找那个公安一起商量,他们把我们说的话一对,我们说的都是一样的。这时大队里打来电话,在那里力保我们不是盗墓贼,那个审问的公安是所长,他听了之后说,这件事明天请局里的法医,验下抬回来的尸体,然后在商议怎么处理,现在得先把我们关起来。
由于派出所小,离看守所又远,于是就把我们几个关进屋里里,三间屋子中的一间独立分开,里面有铁栏杆,我们就关在那里,长毛的僵尸身上盖子白布,放在外边的屋子的外间。我们在屋里关着,我十分的难受,这时何三叔说:“你说说,我不是没事找事吗?在家里好好的,自己却鬼迷心窍,跟着你们去对付僵尸,现在好了,我们为民除害,人家不但不感谢我们,还说我们盗墓,这个要是判个几年,我家的大妞和二妞可怎么办呀?”
说着在那里竟然哭了起来,麻子大爷看到这里说:“老三,你别哭,不会判你们的,明天再审的话,你就把事情全推到我的身上,说是我让你们进去的。还有你们,要记住,就说是我自己的事,不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