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当时冰箱这个东西,那绝对是高大上的家具,农村的家庭根本就没有。由于没有冰箱,肉的储存成了问题,北方不像南方,南方会把吃不了的肉做成腊肉,而北方顶多卤一下肉,或者用很多盐把肉熟出来,延缓肉的腐烂变质的程度,让肉能多吃几天。炮爷打猎家里不缺肉,如果那有太岁的水缸,能让肉不腐烂的话,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不过当我看到水缸里的一缸血水,心中还是不由的一悸,那鲜红的血水,格外的刺眼睛。太岁飘在水缸里,明显的被血水染红了,颜色变的鲜艳起来。这时我心里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这种预感只要一出现,就不会有好事。不过炮爷的脾气我是知道的,他是属犟驴子的,认准的事情,九头驴都拉不回来。看着炮爷那炯炯有神的眼睛,我拼命的劝自己,炮爷不会有事,俗话说的好,鬼怕恶人,像炮爷这样的人就算是恶人了。
我赶紧转移注意里,去想太岁的事情,如果太岁如果真能保证肉类不腐的话,那绝对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到时候即使阴天下雨的,炮爷不上山打猎,也会有肉吃了。这个对我这个吃货来说,是一件非常不错的事情。回到了家里,家里人不再提太岁的事情了,其实庄上的人,也没有人议论太岁的事情了,当时大爷爷的预言没有成为现实,炮爷把太岁弄回家,一点事都没有,所谓的无风不起浪,对太岁的恐慌消失的一干二净,庄上又变的平静起来。
我心里想着太岁,到了第二天一大早,就跑去看太岁了,大清早的街上都没有人,但我知道炮爷应该早就起床了,这个老头用乡下人的话说,就是没有享福的命,早上多睡一会屁股疼,必须起床在院子里溜达。像炮爷这种闲不住的人,在庄上那时候多的是,特别是上了年纪的老人。
我跑到炮爷家里,看见炮爷之后,叫了声炮爷,然后问那些东西变样了没有。炮爷笑着说:“晓东你这个小子,脾气比我的都急,那些东西才放进去一天,怎么会有变化。”
我朝炮爷笑了笑说:“不管有没有变化,我就是想看看。”
说完之后,我就跑过去,揭开水缸盖,朝水缸里看,这一看我当时愣了一下,水缸里的水,昨天还是一缸血水,充满血腥味,可今天水缸里的水,变的清澈透底,非常的干净,几只山鸡、野兔和太岁飘在一起,被水泡了一夜,没有被泡囊,还和昨天刚放进去的一样。我回头问炮爷说:“炮爷,炮爷,您是不是给水缸换水了?”
炮爷说:“我闲的,后井那么远,担水得六七趟才能满,我这个老头,能担够自己吃的就不错了。”
那时候没有压水井,也没有自来水,吃水只要一个途径,那就是到水井里提水,然后担回家,一来一去几乎得一里地,炮爷年纪大了,如果别人不帮忙担水的话,自己担一缸水确实很费事。我想到这里,就赶紧喊炮爷说:“炮爷,炮爷,您赶紧的过来看看,这水缸里的水。”
炮爷听我这么一喊,赶紧的跑过来,看着水缸里,他也愣住了,愣了一会说:“还真是怪事了,这水怎么会变清?难道是谁学雷锋做好事,帮我换了水?这事不能呀?我睡觉挺灵性的,过几只耗子我都能数的清,要是有人帮我担水,我应该能知道。”
炮爷这么一说,让我也想不透了,要说那血沉到水底了吧,水缸的水清澈无比,可以把水缸底看的清清楚楚的,水里沉淀物都没有,干干净净的缸底。现在也只能从太岁身上找原因了。我看着太岁,发现太岁那些凸出像血管一样的东西,里面有了颜色,是一种像血的颜色,不过比血的颜色浅,我恍然大悟,对炮爷说:“炮爷,我知道了,那些血一定被太岁吸走了。”
炮爷听了之后,想了想说:“看来也只能这么解释了,这太岁确实有点邪性,这些日子,我家里就没有见过蚊子苍蝇,晚上睡觉连蚊帐都不用了。”
炮爷说的是实话,这个天气虽然是秋天了,可苍蝇蚊子多的很,而炮爷的家里,没有苍蝇蚊子,应该是太岁的功劳。这时有点羡慕炮爷家的太岁了,不过对太岁只能是羡慕的份,我要是弄回家,我爹和娘绝对不会同意。看完太岁之后,我就去玩了,到了第二天,又去看太岁,看泡在水里的山鸡兔子,那些东西依然如故,山鸡兔子的肉还和刚放进的一样新鲜。
一直到了第三天,炮爷把山鸡兔子拿出来之后,用砍刀剁开,我里面的肉和刚杀的没有什么区别,看来太岁果然有神奇的保鲜功能。炮爷看着水缸里的太岁,笑着对我说:“世上的人为了保存尸体,想了无数的办法,却不知想保存尸体不腐,和太岁泡在一起就行了,要是我哪一天死了,一定也和太岁泡在一起,那样尸体就不会腐烂,像那些迷信的说法,肉体不灭,就可以重新活过来,到时候我就可以重新活过来了。”
我听到这里,赶紧“呸呸呸”吐了三口唾沫,说道:“坏的不灵好的灵,权当炮爷什么也没说。”然后看着炮爷说:“炮爷您大清早的,怎么这么说?人家大清早的都忌讳死这个词。”
“这有什么,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吗?死对我一个老头来说,没有啥了,我当年打日本鬼子,死了多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