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那满身流油的大胖子,心里真是羡慕,这肥头大耳的,得吃多少肉才能长那么胖?当然那个时候的我,瘦的跟麻杆似得。那男人问我是不是杨先生家,我赶紧说:“这是我大爷家,你是找我大爷吗?”
那个大胖子点点头说:“敢问您大爷是不是姓杨?人称杨麻子?”
我点点头说:“是的,你找我大爷什么事?”
那个人赶紧说:“小兄弟幸会幸会,鄙人姓田,叫田大贵,听说杨老先生法术高强,今天有事来请老先生,还请小兄弟去给老先生说一声,有劳小兄弟了。”
来的人叫田大贵,他说着话直接递给我一张十块的钱,那时候十块钱可是一个大数目,我赶紧把钱还回去说:“我不能要你的钱,我大爷说过,钱不能随便要,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那个田大贵赶紧说:“这是应该的,应该的,小兄弟,你不是白拿我的钱财,你去给杨老先生说一声,就已经帮了我的大忙了。”
说着话又把钱塞到我的手里,我一看挣钱这么简单,就愉快的答应了,这些钱可以买好多东西。我转身跑到院子里,对麻子大爷说;“大爷,外边有个大胖子,开着两头忙来找你。”
轿车三厢的,那时候在乡下非常少见,以为两头都能开,所以我们乡下人给轿车起了一个名字叫两头忙,意思是两个头都能跑,我跟麻子大爷说完,麻子大爷放下手里的活,,就跟着我迎了出去,到了外边,那个胖子田大贵赶紧毕恭毕敬的说:“杨老先生好,鄙人姓田叫田大贵,今日特来拜见老先生。”
我们乡下,没有那么多俗套,见面更不会文绉绉的打招呼,大部分都是兄弟爷们、婶子大娘、吃了喝了之类的,田大贵这么一打招呼,连麻子大爷都感到不自在,他赶紧摆手说:“不敢当,不敢当,我就是一个乡野村夫,岂敢称先生。”
田大贵说:“老先生可不能这么说,您老人家的名声如雷贯耳,今日一见老先生,更觉的老先生仙风道骨。”
麻子大爷笑着说:“田大兄弟,咱们农村不讲究这些,大家相互之间,都是兄弟相称,你看的起我,就给我叫声杨老哥,看不起我,就直接叫我杨麻子。”
“那我还是叫您杨老哥,说实话,今日是有事求杨老哥。”
“田兄弟你早这么说,不就得了吗?走,有什么事,家里说去。”
说着话就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这时田大贵赶紧说:“老哥等一下,我把东西拿下来。”
说着话打开了两头忙的后备箱,把东西都拿了出来,好家伙,一大堆东西,有烟、有酒、有好吃的,田大贵把东西全拿下来之后,对麻子大爷说:“鄙人来的匆忙,没有时间准备东西,这点小意思,老哥千万别嫌少。”
我看着那堆东西,心想我的乖乖,这些东西还少呀?只见那堆东西里,有两箱子兰陵特曲,两条子人参的烟,还有一堆我见过的,和没见过的点心,到底是有钱人,那个时候定亲,送节礼也就这么多东西。麻子大爷看着那堆东西没有说什么,对于麻子大爷来说,钱财就是身外之物,东西也不紧要,找他帮忙的乡邻,通常就是有钱的多给,没有钱的少给,实在没有的不给也行。
我就不行了,看见那些东西,不由自主的走过去,这时田大贵到了我的身边,小声的说:“那个侄子,你大爷不说话,是不是嫌我的东西少?经不过他的法眼?”
田大贵开始的时候,给我叫小兄弟,可和麻子大爷论了哥们,我就低了一辈,这个在情理之中,乡下不按照辈分叫的话,那可是大不敬。我摇摇头说:“我大爷就是那样,视钱财为粪土,你就是不带东西来,我大爷该帮忙的也帮忙。”
“杨老哥果然高风亮节,那个侄子,你帮我把东西搬进去,我这一个人,还真有点搬不了。”
我说:“好嘞。”
说完我就帮着搬东西,把东西搬进去之后,麻子大爷让田大贵进了屋子,到屋里之后,找了一个板凳坐下,麻子大爷说:“田兄弟远道而来,不知找我老头子什么事?”
田大贵叹了口气说:“老哥既然问,那我也就说了,我今天贸然来找老,是为了给我的父亲拾骨。”
拾骨也叫捡骨,通俗的讲就是把已经下葬(化为白骨)的死者遗骸,在坟子里重新挖出来,然后把白骨选一个地方再次埋葬。一般风水上需要的比较多。乡下迁坟拾骨,各地有各地的规矩,像我们这里拾骨,一般不用麻子大爷这样的,因为大多数迁坟,都是觉的祖先葬的不好,才另选吉地,所以捡骨都是用全面人,就是有儿有女的人,这样能预示家里的人丁兴旺。
另外捡骨还得有一个好的姓氏,我们姓杨,不算是最好的,也不算是最坏的,另外捡骨是一个细致的活,得把死者的骨骸,放到原来的位置,身体的顺序不能错,遇到腐烂成泥土的,一般直接铲些土,然后叫着名字,把灵魂喊走。田大贵开口求麻子大爷拾骨,这个还真有点意外。
麻子大爷听完就笑着说:“田老弟你这远道而来,就是为了拾骨这件事呀,我告诉你,你这算是找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