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声叫着有鬼,大家都吓了一跳,一个个的从甲板上站起来,惊慌失措的跑到我的跟前,问我鬼在哪?我指着那截木头说:“女鬼就坐在木头上,是一个穿红衣服的女鬼,那个女鬼没有脸,和我在江中见到的女鬼一样。”
我这么一说,几个人都看着木头,木头上什么都没有。假娘们笑着对我说:“晓东,你年轻气盛的,肯定是想娘们想多了,你要是真寂寞了,就来找我聊聊。我那屋里晚上就我一个人住。”
“去去去,假娘们你恶不恶心?我找你聊,你有病我可没有病,我在说正事,刚才真看到鬼了,是一个没有脸的鬼。”
“臭男人,不聊就不聊,说话那么厉害干嘛?不理你们这些臭男人了,我自己玩去。”
假娘们说完一甩手,扭着屁股走了,我当时就感觉胃里翻涌,差点吐了出来,这假娘们真把自己当成女人了,想想就恶心。大伙没有看见女鬼,就在那里问我是不是看错了,我向天发誓,绝对没有看错,我看的真真切切的。大家都在那里七嘴八舌的,只有老胡在沉默不语,大家看老胡沉默不语,就问老胡怎么了,老胡说:“干咱们这一行的,身上阴气重,被一些那边的朋友缠上很正常,有时候碰巧看见了,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来。大伙都朝晓东身上吐口吐沫。”
“老胡,你这是干什么?我虽然看见了鬼,你们也不能这样对我。难道你们想吐口水,把鬼恶心死吗?”
“晓东,你这是误会了,按照老人的说法,人身上火焰低,才会见到那边的朋友,我们火焰高,就看不见鬼,为了防止那边的朋友跟着你,我们朝你身上吐口唾沫,能增加你的阳气。”
说完朝着我象征性的吐了口唾沫,其他人也依次朝我身上吐。我对于大家的好意,不好意思回绝,只能是强忍着。我们的船还像是蜗牛一样,在黑暗的江面上缓缓前进,平常这个时候按说早到沙场了。坐在甲板上的我们昏昏欲睡,于是就进船舱睡觉,正睡的香甜,忽然一声“有鬼”的尖叫,那个声音是假娘们的声音,因为船上除了他,没有人会叫的那么尖锐,这一声比女人都女人。
我们赶紧从船舱里出来,看见假娘们正坐在地上索索发抖,身子下面湿了一片,双手捂着胸口,脸上充满恐惧,我们赶紧过去问怎么回事,假娘们指着木头说:“鬼,一个没有脸的女鬼,刚才就坐在木头上,冲我说冷笑,那个鬼没有眼睛,没有鼻子,没有嘴,脸上什么都没有,笑的可瘆人了,像是看上我了,可吓死我了,我可不喜欢女人。”
假娘们刚才还嘲笑我,可转眼之间就被吓尿了裤子,听着假娘们哆里哆嗦的声音,我恶心起来,忍不住的上来一口痰。看着假娘们摇头摆手的样子,直接学着老胡刚才的样子,狠狠的朝假娘们吐了一口唾沫,其他人也朝着假娘们吐唾沫,吐完唾沫之后,假娘们大骂:“你这个没有良心的杨晓东,你还真实心吐呀?弄的人来脸上都是的。你这个坏蛋,我、我跟你没完。”
我赶紧跑回船舱,不听那个娘娘腔。到了下半夜我们的船终于回到了沙场,杨文清把我们叫起来,找来绳子,把那截像独木棺的木头抬到我们住的地方,让我们看着点,然后杨文清回去睡觉。
大半夜的才回了来,大家爬上大通铺就赶紧的睡觉,睡觉的时候,假娘们说什么也不在另一间屋里住了,而是和我们挤在一起,大家开玩笑说不和女人一起睡觉,假娘们直接脱裤子,证明自己是男人。才一会的功夫,大通铺顿时鼾声雷动,好像能把房顶震塌。我本来心里有事就神经衰弱,这鼾声一起害的我更难以入睡。在床上翻来覆的想事情越想就越乱,这时脑海里出现一个个的记忆片段,不过那些片段很凌乱,有村子、有人,有事,甚至还有一条狗,可我很难把这些连在一起。一个个的信息都很片面,在脑海里像是放电影一闪而过。
到了这时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所有的记忆就想隔着一层窗户纸,阻止我和记忆接近,我拼命的想冲破那层窗户纸,可最后不但没有冲破,我的身体又开始犯病了,先是弯曲痉挛,我则着身子弯曲的像只大虾,脑子一阵漆黑,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不知什么时候,我忽然听见有人唱歌,是一个女人的歌声,歌词和音调好像都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一种特殊的清唱,一个个的字能清楚的传到耳朵里。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女人唱着唱着,声音变的哽咽起来,接着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哭声,哭声十分悲切,像是受了无尽的冤屈。就在这时屋里的灯泡开始啪啪的炸,一闪一灭的,灯光也由明亮,变成了惨白的颜色,非常的瘆人。大半夜的有人在门口唱歌,而且还是一个女人,这个肯定是闹鬼了。我的心里不由的害怕起来,想喊别人,可嗓子里发不出声音。这时门外刮来一阵阴风,我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
肯定是那红衣女鬼找上门来了,这可不是好事情,冤鬼上门,不是报恩,就是报仇,我想起身,可自己的身体还没有恢复知觉,头以下的部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