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彦庭从来都知道钟情是聪明的,只不过她一直把聪明隐藏在自己的温婉之下,让人难以看出来,甚至纪彦庭为看清这样的钟情而沾沾自喜过。
可是现在,当钟情真的像自己以为的那样,将她看出来的事情都说出来的时候,他才觉得,原来,有的时候,太聪明,也不是一件好事。
比如现在。
她说他不喜欢她。而他,竟找不到理由反驳,明明有那么多的理由。
弯腰,伸手,将那个女人紧紧的揽在自己的怀中,纪彦庭微微垂眸,而后唇,狠狠的印上了面前女人有些苍白的唇,辗转反侧,不愿离开。
她的滋味,还是如同几年前一样美好,可是这美好的背后,究竟是怎样的代价?
钟情震惊的看着正在自己身前作恶的人,良久,那男人终于离开了自己的唇。
“怎么,纪先生,被我说中了心事,恼羞成怒了?”钟情知道,自己现在的脸色一定很可笑,她甚至自己都察觉到了心中复杂的情绪,又害羞,有恼怒,甚至还带了一点点的窃喜,只是那窃喜,让她惶恐。
“钟情,这不是恼羞成怒,这是告诉你,你是我的女人,刚刚只不过是留下一个记号而已,以后你若是再说这样的话,我不介意一直把你压到床上,一直做一直做,做到你服软为止。”
纪彦庭目光灼灼的看着面前的女人,良久,还不忘补充一句:“当然,我很希望你再说一遍。”
钟情抬头,响在纪彦庭的脸上找到一丝玩笑的痕迹,可是入目,竟然是纪彦庭异常认真的双眸。
他是认真的。
他们认识这么长的时间,他的那些习惯,她甚至都已经记在了心底,以为自己忘了,可是如今挖出来,竟发现恍如昨日。
“我累了。”最终,钟情张了张嘴,什么都没有说,他知道,纪彦庭既然这样说了,就一定能够做出来,他从来都是这样的人,包括从前也是这样。
那时候,他们还可以称得上是热恋,很遥远的一个词语。
她会让陆期当自己的挡箭牌,来测试纪彦庭是不是真的在乎自己。而那个时候,纪彦庭告诉她,若是再这样,他不介意在全校师生面前吻她,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他的女人。
钟情本以为是开玩笑,可是他真的做了,于是他们一起成为了整个学校的传奇。
现在,钟情不怀疑纪彦庭的话,是因为,她不想承受他口中那些自己根本就想要的惩罚。那一次在全校轰动的亲吻时间,自己心中除了震惊,是窃喜的,和这次,不一样。
纪彦庭一听钟情说出这话,顿时知道钟情已经在妥协了,微微一笑:“这样识时务的女人,才乖。”
呵,钟情心中冷笑,乖?你不如买个充气娃娃。
只是,这也只是在心中偶尔想一想,接下来的数十天里,钟情甚至听话到一个令人发指的地步,她不在拒绝纪彦庭的主动示好,也不再让他远离自己。
可是依着纪彦庭对这个女人的了解,太听话,反而是一件诡异的事情。
只是这一次,钟情是真的不想再和他这么斗下去了,左右自己手脚不方便的这几天,需要一个人照顾,既然有人主动前来,她为什么不接受,只是忍受一下偶尔的咸猪手就好。
明天……只要明天,去医院将脚上的石膏一拆,二人便开始真正的形同陌路了,以往三年他身边的莺莺燕燕不少,她可不认为她会为了自己而舍弃那些,而自己,显然已经不需要爱情这种东西的束缚了。
她已经不是那个对爱情总是充满幻想的钟情,甚至在婚礼的最后一刻,盼望着某个身影出现在自己身边,告诉自己,所有的艰难困苦,他都帮自己铲平了。
她现在是钟情,不是纪彦庭的女朋友钟情,不是裴承远的妻子钟情,而只是她,钟情。
隔天,清晨。
钟情很早便醒了,说不上来心中是怎样的感觉,尤其是在纪彦庭在前一天晚上就已经派人将自己的东西打包带走之后。
不过……这样以后才能够更加坦然的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吧。
深吸一口气,钟情看了看自己胸口上的伤口,已经完全的结痂了,甚至结痂的周围,因为愈合的好,起了一层白色的浅浅的皮,甚至连痒都不痒了。
腿上的石膏很轻,她也能够感觉到石膏地下的腿,可以收放自如的运动了。
她只是有些心寒,自己这一次的车祸,是为了裴承远,只是在自己养伤的这一段时间里,裴承远,没有出现一次。
不过也是,他们现在不过是前夫妻的关系,他来看自己自己反而要别扭了,更何况纪彦庭在这里,二人指不定又要起风波。
门口,纪彦庭已经靠在车前等她了。
他不假人手的照顾她,她这几天也算是体会到了,原来纪彦庭是会照顾人的,还能够把人照顾的很好,只是这一点,在以前二人热恋的时候,她从来没有机会体会到而已。
看着面前的纪彦庭,钟情也总算是了解了一个词语,香车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