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情站在拐角处,安静的等待着,那些保镖,已经按照自己的吩咐,找到了裴承远所在的地方。
一个很简陋的教师宿舍,据说,就算是这里,也是临时搭建起来的,而裴承远,一住便是五年的时间。
缓缓的抬头,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唇角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最终,也只是轻轻的凑过耳朵,听着那边的动静。
若是……裴承远真的相信了的话,她完全没有了现身的理由了,这件事情,二人之间的瓜葛。不如就此了结。
“裴先生!”其中一个保镖,走到裴承远的跟前,静静的说着。
裴承远的目光微微流转,身上的衣服很旧,却很整洁,依旧掩饰不住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种温润。
“你们是谁?”声音中,带着点点疏离,却依旧好听。
“我们是纪先生派来的,裴先生,我们这次过来,是有东西要送给你!”说着,保镖按照自己的吩咐,将手中的信以及一份文件交给了裴承远、
裴承远看着那些文件,心中突然有了一种紧张的感觉,信封的表面,是很娟秀的字体,牛皮纸不算细腻,却让人觉得有一种熟悉在其中。
上面写着:裴承远亲启。
他看见过这个字体。
裴承远心中静静的想着,虽然次数不多,但是确实看见过,在曾经的结婚证书上,在曾经的离婚证书上,在曾经,他和钟情一起商议签订的每一份文件上,都有着那个女人的字体。
明明是娟秀细腻的字体,却总在笔锋处显露出来些微的英气,就像是那个女人,明明看起来那样柔弱,却总能够爆发出那样的力量,甚至,让自己都望尘莫及。
“这是谁的信?”没有了之前的温润,此刻的裴承远,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凌厉的看着面前的几个人,拿着手中的信封。
“那人说,裴先生看过之后就知道了!”保镖依旧没有情绪的回答着,整个人立在那里,像是一扇冰冷的铁门。
裴承远缓缓收回自己的目光,打开手中的信封。
信不长,甚至只有短短的几句话,但是裴承远的眼神,却像是历经了沧海桑田一般,往事一幕幕的在自己面前呈现。
是那个女人,真的是那个女人,是钟情。
信上没有标注那个女人的名字,但是裴承远就是知道,这个人,就是钟情。
承远:
抱歉,这么长时间没有和你联系,我还活着,让你担心了。
承远,永远不要因为我的事情感受到任何的愧疚,因为我很感谢你曾经对我的付出,以前或许是我们的缘分不够,所以才会有这样的结果。
但是承远,相信我,那段婚姻,也是我人生的组成部分。
你是一个好人,你的战场,不应该是在这里,你的能力,可以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承远,我知道你在当一名老师,在帮助那里贫穷的孩子。
那些孩子很可怜,只是他们的老师呢?放弃了自己的梦想,也是很可怜。
承远,回去吧……那里才应该是你的战场。文件中,是钟氏的股权转让书,只要你签字,律师会帮助你办理相关的协议的,钟氏需要你,就像是,我很需要你一样。
承远,谢谢你,还有对不起。
片尾的字句,写的匆忙,甚至有一种潦草的感觉在其中。
只是一向细心的裴承远,却早已经不注意这些,而是拿着手中的信,看着面前的几个黑衣人:“写信的人呢?她在哪里?”
黑衣人没有想到,裴承远会失控成这个样子,甚至一直躲在拐角处的钟情,也没有想到,她以为五年的时间,可以让自己变成一个回忆。
“钟小姐说,你看见信,自然会明白的,所以,裴先生,您还是把文件签了吧!”说着,打开了文件夹,里面的文件上,赫然写着股权转让书五个大字。
裴承远忍不住眯了眯眼睛,现在这一刻,他终于可以确定,钟情还活着,还安安稳稳的活着,因为,股权转让书的签字处,签下的,是钟情熟悉的字体。
钟情。
仅仅两个字,便轻易的安慰了裴承远的心。
微微笑了笑,裴承远缓缓将手中的文件重新推到了那几个保镖的面前,唇角无奈的说道:“抱歉,这个我真的不能收!”
说着,便要转身离开。
黑衣人匆忙跟了上去:“裴先生,这是钟小姐的心愿,希望您可以不让我们为难!”
“你们为难和我有什么关系!”冷漠的话语,让拐角处的钟情忍不住震惊了,她从来没有想到,那个总是温润的裴承远,会说出这样冷漠的话,一点都不像是记忆中的那个人。
是因为她吗?
“既然你们钟小姐不愿意亲自来见我,我也不方便接受她的赠与,所以,你们还是回去吧!”说完,传来一阵舀水的声音,很熟练,这么多年,他就是这样过来的吧。
“裴先生!”保镖一边说着,眼光一边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