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嫂的话刚说完,简直是一语成谶。
沈大壮跑着跑着,突然身子一歪,也从山崖边滑了下去。
临死前,他突然神智清明地喊了一句:“救我!——”
然后就坠落了下去。
一下子出了两条人命,舅舅再也呆不下去了。拉着我要马上回去。
快到沈家的时候,老远就看到大黑狗从窝里钻出来,摇着尾巴奔过来迎接我们。它的眼睛梭巡了一阵,看到没了它的小主人,呜呜了几声,又怏怏地退了回去,重新钻进了他的狗窝里。
我饿得浑身都没了力气,舅舅看我脸色不好,想到一大早起来,到现在我们都滴水没进,于是走进厨房烧水。
殷姜轻言细语地哄着我,让我去床上睡一会儿。我也没有推辞。
从昨夜到现在,我的精神一直都紧绷着,又接连目睹了几个人的死亡,不管是精神上还是身体上,我都感到十分疲惫。
躺在床上,舅舅端来热水,让我喝几口再小睡一会儿。
发生这样的事情,大家都不痛快,我也不痛快!
舅舅出去了,殷姜和我单独在房里,我睡在床上,他坐在我旁边陪着我。
我闭着眼睛握着他的手,问道:“石头到底是死了还是没死?”
好一会儿,殷姜才慢慢答道:“你就当做他已经死了吧!”
“那我以后是不是再也见不到它呢?”
他没有说话,好一会儿才问我:“你很喜欢它吗?”
我不知道,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殷姜的问题,于是也就没有说话。
我很快睡着了,这一觉很短,但是醒来后感觉整个人都舒服多了!
桂花嫂的情绪很不稳定,老刘要留下来照顾她。
反正回去的路我们自己也可以走回去。
安慰了桂花嫂,我和舅舅、殷姜、田岩四个人默默返回村子里。
田岩的手里一直拎着一个公文包,临别地时候,我注意到他的公文包里鼓起了一小块。
他开着车和我们一前一后地离开村子。舅舅看着他的车子忍不住说了一句:“真是会咬的狗不会叫。”
我不解地问舅舅:“怎么呢?”
舅舅说:“那家伙不是一直喜欢那条大黑狗吗?他哪里是喜欢狗啊,他是看中了那条狗吃饭的碗。”
“碗?那碗怎么啦?”
舅舅拍了下方向盘悻悻说道:“那个狗碗脏不拉叽的,他趁着人家家里出事,竟然偷了那个狗碗,我在一旁是看得清清楚楚!”
田岩不会无缘无故偷一个狗碗,传出去名声也不好听。除非他有很大的把握,而且看出了那个狗碗的价值。
我不禁感到困惑,自言自语道:“我怎么就没有看到那个狗碗呢?”
殷姜在旁边笑了一声,说:“因为那个狗碗被那黑狗叼进了窝里面,你又不是存心的,自然没有注意到。我估计他是留着心了,而且也是想捡个便宜。”
舅舅说:“对啊,我那个镯子还花了好几万了,彤彤那把斧头也花了几千,他这个狗碗倒是白捡的。妈的这四眼狗,真会占便宜!”
“对了,彤彤,你那把斧头究竟是哪里宝贝啊?我怎么就看不出来?”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舅舅的问题。
殷姜这时自然地说道:“也没什么,其实那斧头在你们眼里可能没价值,但是对于我们有研究价值。那东西大概是殷国时期的,所以对于考古来说,十分难得。”
舅舅“哦”了一声,不再多问,而是兴奋地讨论起了自己那个镯子会卖多少钱。
和舅舅分开之后,我去了殷姜的住处休息。
没有舅舅在旁边,我和殷姜说话也就毫无顾忌了。
“昨天半夜我起来的时候明明看到田岩不在自己的房间里,那时候你是不是和他在一起?”
殷姜看向我,好看的眉毛微微皱起,问道:“你想问什么?”
“我就是想问你是不是和他在一起?你不是和他不熟吗?”
他移开目光,答非所问:“一来二去不就熟了吗?”
“那昨天你出现之前的一段时间你们做什么去呢?还有,那个盗洞又是通向什么地方的?”
他走进卫生间说道:“我要洗个澡,身上脏死了!”
我生气地喊道:“殷姜,你在逃避我的问题!”
“为什么不回答?”
“啪”的一声,殷姜关上了门!
我生气地坐在书桌前,越想越生气!到底他在对我隐瞒什么?
沈家地下的那个盗洞,里面到底还有什么呢?
桂花嫂看起来好像毫不知情,现在沈家只剩下了她一个人,而且看今天的情况,很有可能老刘会去劝说她搬到村子里和他们一起住,那么那个神秘的地下就更加不会有人知道了!
也许,他很有可能知道那里的秘密,只是不希望被很多人知道,可是他就不担心田岩会泄露出去吗?还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