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听了也是一脸的莫名其妙,问田岩:“你在胡说些什么?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田岩没有理姑姑,相反,他回头对我说道:“周小姐,我有点事想和她谈谈。不方便让外人听到,能不能请你出去。”
我看了看姑姑的脸色,点了点头。根据我的观察,田岩和姑姑自己肯定有一些不为人道的故事。
我走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可是,心里却又对田岩要说的话十分好奇。
偷听人家的谈话,在我的认知里是很卑鄙的行为。可是,心里就好像有个猫爪子在抓挠一样,就是想去听。
我暗暗在心里告诉自己,就只是听一点点就好,也不说出去,应该没事吧。
想到这,我的耳朵不由竖了起来。田岩和姑姑的说话声还是顺着门缝溜进了我的耳朵里。
屋子里传来“噗通”地一声响。田岩居然跪在了姑姑面前!
“莲姐,我错了,你原谅我吧!”
“你、你快起来,唉,你这是干什么?我又没有怪你!”
我心想,姑姑这人可真是好说话,田岩一个下跪就让她心软了!再没见过比她更没脾气的人了!
不过又想,也只有姑姑这种性子才会不计较吧!
换了别人,遭到同门小师弟的背叛,这么多年,只怕性格早已经扭曲了!
不过田岩也真是,既然姑姑这么好说话,为什么他不早点来求她原谅呢?而是白白浪费了这么多年的时间?
“莲姐,我知道我当初做错了,我后悔地要死。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想见你,可是总是没脸见你,你才不到40,可是脸上就已经这么多皱纹了,这都是我害的。原本我是想弄清楚昆仑镜的秘密,我们两个一起回到过去的时间里,可是过了这么久我都没找到。浪费了时间不说,就连昆仑镜也丢失了!”
“昆仑镜丢失了?”姑姑失声喊了出来。
田岩点头道:“是的,就在半月前,我回去,怎么也找不到昆仑镜。我用了秘术,查到侏儒从我家后门水沟里爬进去过,大概是他偷走的。”
“……那怎么办?他偷走了昆仑镜,现在又死了,昆仑镜不知下落!我们要到哪里去找呢?”
田岩摇摇头说道:“我不知道,侏儒独自一个人住,他的屋子我早已经翻过了几十遍了。”
姑姑没有说话,只是叹了口气。
田岩又对姑姑说道:“莲姐,从前我鬼迷心窍,受了那个贱/人的骗,现在我已经知错了,你原谅我吧。……这么多年来,我也没给师傅上过坟,今年清明的时候,你带我去给师傅烧个香,磕个头,求师傅原谅我,好吗?”
他这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就连我在外面听着都觉得十分感动。
“……至于为师门寻找传人的事情,你不用着急,你我还年轻,以后未必不会有孩子,你放心,只要你同意,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寻找良医或者方子,我们总会有属于我们自己的孩子的!”
听着田岩的话,我心里总觉得不安,他为什么表现得这么性急?究竟他对姑姑是真心还是利用?
不过,我倒没想到姑姑原来这么年轻,可是看她一脸的皱纹,说她六七十只怕都有人相信。
姑姑一直都不说话,好半天,才叹气说道:“我已经老了,也累了!你的心意我领了。不过我觉得我们之间实在是没有这个必要了!”
“为什么没有必要?我本来就是师傅为你选的结婚人选,当年是我自己意志不坚定,受了外面那个女人的诱惑。可是我离开师门不久我就后悔了,我只是一直不敢来找你。师傅被我气得病死,我怕莲姐你怪我,所以不敢来找你。可是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在这里,一直在鬼街偷偷地注意你,难道你不知道吗?和我在一起吧,我一定会好好弥补我从前的过失的……”
可是,无论田岩怎么舌绽莲花,姑姑就是不肯答应,坚持说现在的状态很好,实在是没有必要两个人在一起。
最后,我听得不耐烦,也不喜欢田岩这样死乞白赖地纠缠姑姑,于是敲了敲门,大声喊道:“姑姑,你好了吗?天黑了,我们要回去了。卫生还没做完了!”
姑姑连忙答应着:“好了好了,我们这就走!卫生也不做了,算了!”
我装作忙碌地倒了盆子里的污水,又放好了抹布,走到门口等着姑姑。姑姑也跟着走出门,田岩没法,也只得走出来。他又劝道:“莲姐,之前是一场误会,其实我并不是有意锁住你的,现在,既然误会已经说清了,你还是搬回来吧!何必空着这间屋子呢?”
姑姑的脚步停了一下,有些踌躇。她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屋子,终于还是下了决心的说道:“算了,在这里住了这么久,我也想换个环境了。况且,我在新的地方刚安置下来,我觉得,住的也很舒服的。这间房子,我打算过段时间就租出去。”
她说着,就加快了脚步往前走,又劝说田岩:“你要是想成个家,就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重新去找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