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已经不是第一次去桂花嫂家,所以,这一路上,尽管巅簸难行,但是,我们三个人还是很顺利地到达。
我一骨碌地从殷姜的自行车后座上面跳了下来,迫不及待地往桂花嫂家里望去。
断断续续的,哪怕此时我们还在外面的路边,都已经听到了一些不愉快的争吵声。
在这争吵声里,有男人的声音,也有女人的声音,似乎双方在激烈地争执着些什么。
田岩将他自己骑来的那辆自行车,随便地往路边一甩,也不管那自行车就这样直接歪倒在一边,随即就只见他十分着急地先一个人往桂花嫂家的院子里面跑去。
我皱了皱眉,心里涌起一些不太好的感觉,“该不会是桂花嫂现在一个人还住在这里吧?李教授的卢廷和她吵起来了吗?”
殷姜的脸色,看起来也很阴沉,只是他没有像田岩表现得那么急躁,将他骑来的那辆自行车停好之后,他这才慢悠悠地拉着我朝着桂花嫂家的院子走去,“别怕,一切都有我呢。”
我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他为什么会忽然这样说,想必是他也已经感知到了即将来临的未知的危险。
离预测的地震到来,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偏偏这个时候,李教授还私自带着卢廷坚持要留下来,并且来这里冒险探查,这本身就充满了未知的危险。
按道理,这个时候,我们所有人,应该和这里的村民一样,应该尽快安全地先撤离此处,这才是明智之举。
也因为他们两个的顽固,以及冒险,连带着田岩,我和殷姜也必须过来寻找他们。
耳边,只听到他们那边还在不断的争吵。
“为什么不让我们进你家好好查探?我们是来这里考古的,我是有工作证的,之前不是已经给你看过吗?你是没有任何资格阻拦我们的,明白吗?赶快让开,不要耽误我们的时间!”
这粗蛮急燥的声音,一听就是李本常李教授的声音。
看来应该是桂花嫂拦着他们,不让他们进入她家的地下。
“你家地下就算是有什么宝贝或是宝藏,那也是属于国家的,现在已经归国家考古考研队来接手,你再不让开,这就是妨碍我们的公务,我们可以报警让人来抓你的!”
这是卢廷的声音,卢廷对桂花嫂,没有像李本常那样语气生硬,态度恶劣,加了些劝说的意味在里面。
毕竟,这里是人家的家,是人家的地盘。
“不行,我一个妇道人家,我不懂你们这些什么大道理,但是,我说不行,就是不行,这个家是我公公和婆婆辛辛苦苦盖下来的,也是我如今唯一的落脚之处,你们若是在我家里乱搞,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道人家,我还怎么在这里住?”桂花嫂哭着控诉道。
她也是一个不幸的女人,沈家是不幸的一大家子,她的婆婆死了,儿子也没了,现如今,就只剩下她一人孤身在此,想想就觉得她怪可怜的。
我走进院子的时候,鼻子不由得有些酸起来,为桂花嫂的不幸遭遇。
“丁老师,周彤,你们俩个怎么来了?”先是卢廷看见了我们进来。
桂花嫂也跟着他的声音,一起看向门口,这时也一下子看见了我和殷姜。
“是你们?你们怎么也来了?”桂花嫂没料到,现在居然是在这种情况下,又和我们再次见面。
我不好意思地笑着回答她,“桂花嫂,你现在一个人还住在这里啊,你以前不是说想要换个房子搬去别的地方住吗?我还以为你已经不住这里了!”
上次舅舅带着我们过来的时候,桂花嫂的确当着我们的面说过这样的话,有过搬家的想法。
我不说还好,一提之下,桂花嫂像受尽了所有的委屈一样,突然就呜咽一声哭了出来。
她的哭声,音量不高,可是却带着一股子压抑和满肚子的委屈。
“你们认识?”李本常愣了愣,问道。
殷姜从头到尾,都紧抿着唇不说话。
我只好再次出声答道,“嗯,上一回我也来过这里,见过桂花嫂。”
我没有说完,我不仅见过桂花嫂,那时和她的儿子,小石头,关系也很要好。
尽管后来我知道小石头,其实根本不是桂花嫂的亲儿子,因为小石头压根就不是人,他的本身只是一只有灵气的白鹦鹉,但是,桂花嫂自己就是不知道这些事。
当然,我也没有要打算告诉她实情的意思。
因为人有时候活在这个世上,有些残酷的真相,不知道也罢,被蒙在鼓里,就这样傻气地活着,被欺瞒着,有时候也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如今,饱受打击的她,如果再知道小石头的真身的事,恐怕她这样一个刚强的女人,也会经受不住这样的打击的。
“那正好,你既然和她认识,那么你便过来好好劝劝她,我们来这里有一阵子了,她死活拦着我俩,不让我俩从他家进入他家的地下石洞,我要不是看在她是个柔弱的女人份上,我直接就一把将她掀走了!”李本常粗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