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晴忙收回手,像是生怕碰坏了薛姨娘的肚子一样。
薛姨娘却笑着道:“没事儿的,大小姐,他这是喜欢您呢!”
谢晚晴尴尬地笑了一下,道:“我是怕他被我吓到!”
薛姨娘摸着自己的肚子,道:“不瞒大小姐说,先前我才有孕的时候,是想借着这个孩子争宠,获得老太太和相爷的欢心,可是孩子一天天在肚子里长大了,我却只想把他生下来,然后看着他平平安安地长大就好,再没有旁的心思了!”
谢晚晴理解地点点头,道:“天下父母心,姨娘这样想才是对的!”
“可是哪想到我不想去争了,却还是躲不过这些明枪暗箭,要想把孩子平安生下来都这般艰难,要想看着他安安稳稳地长大,该是更加难了吧?”
薛姨娘愁眉深锁,身为人母的不安和揪心,一眼就能看出来。
谢晚晴道:“所以姨娘您才要坚强一些,所谓为母则强,为了孩子,你也不能认输,这不是争宠,是争你们母子的活路!”
薛姨娘点点头,目光从不安转为坚定,道:“大小姐您说的对,为了孩子,我也不能再容那人欺负了!大小姐,你既然救了我们母子两次,我也就厚着脸皮把您当自己人看了,往后对付他,您就算我一份便是!”
谢晚晴却淡笑着摇摇头,道:“姨娘,我可没那份心思要对付她,我在谢家还能留多少年?只要她不欺负到我头上来,我又何必去惹是生非,我救你也不过是出于一片好心,可不是希望您为我做些什么!”
薛姨娘微微愣了一下,才知道,谢晚晴果然不是个简单的,过去她还真是小看了这位大小姐。
不只是她,恐怕谢家所有人都没料到,这位只知吟诗作赋,弹琴画画的大小姐,原来有如此城府吧?
说话滴水不漏,挑拨离间,也做的这般高明,最重要的是坚决不肯漏自己的底。
不过薛姨娘自己也不是个傻得,笑着道:“大小姐,我若是您,就绝对不会轻纵了柳氏!”
“姨娘何出此言?府中上下可都知道,柳姨娘对我那是极好的!”谢晚晴故作不悦地道。
薛姨娘自然不会当真,就凭谢晚晴能和她说刚刚那番话,就表示她根本不相信柳氏,也不相信柳氏是对她好的。
薛姨娘道:“大小姐,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入府也有些年月了,从前的事儿我不知道,但是柳氏母女对您,可并不如表面那么好吧?”
“姨娘,您说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姨娘对我毕竟不可能如对妹妹一般无二,能做到这样,已经不容易了,我哪能如此不识好歹呢?”谢晚晴道。
薛姨娘想表忠心,想要拉拢自己,也得看看她能不能拿出点儿像样的东西出来,空口白话谁不会说?
薛姨娘见谢晚晴不为所动,才明白谢晚晴的意思,看来自己还真是不能糊弄这位大小姐。
薛姨娘这才道:“大小姐,您若不信,可以去查看一下先夫人留下的那些嫁妆,库里面的她不敢动,但那些庄子铺子什么的,您若是有心,定然会知道,这些年柳氏是如何打理先夫人的东西的!”
谢晚晴心头微微一震,她当年出嫁的时候,嫁妆是实打实的二百四十抬,真可谓是十里红妆动京城。
多半都是母亲留下来的,当然后来谢家也置办了一些,庄子铺子这些东西,她只看了些契约,根本没有去实地看过,也分不清好坏来。
如今经薛姨娘这么一提,自己才惊觉她到底有多粗心大意。
柳月娇早先也不过是个商人女,父兄近些年才发迹,又因为机缘巧合救了圣驾,才得以平步青云。
可是那商人重利的嘴脸恐怕还是改不了,见了好东西,难道能不贪心?
更何况她母亲留下的东西,多半都是珍品,别说是市面上,就是皇宫里也不一定能有的。
只因外祖母是前朝大世家的嫡女,家中藏品多不胜数,拿出来那都是有价无市的宝贝。
加上外祖父是战功赫赫的将军,皇帝登基后,也多有封赏,所以崔氏姐妹的嫁妆都是极贵重的。
薛氏见谢晚晴脸色有变,才接着道:“大小姐,柳氏阳奉阴违的事儿不知凡几,只是她表面功夫做得太好,才蒙蔽了众人。你以为她待你真心,可是她一心却巴望着要把自己的女儿也送进东宫,跟您争宠呢!”
谢晚晴听了这话,微微皱眉,问道:“姨娘,这话可不能乱说!”
“妾身哪里敢乱说,您难道没发现,二小姐所学所会,都和您相差无几?一个庶女,需要学什么宫廷礼仪么?需要事事都和您这位嫡出的小姐一样么?”薛氏问道。
谢晚晴自然之道,柳月娇和谢思茹早就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