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晴一直等着,直到日头没了,崔老夫人也没有来。
谢晚晴微微便感觉到事情不对,可是她在祠堂里,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直到灵枢再度进来。
“小姐,老太君来不了了!”灵枢一脸悲愤的表情。
谢晚晴问:“怎么了?外祖母出什么事了么?”
“不是,是柳姨娘捣的鬼,不知道怎么鼓动的老爷,称要为小少爷祈福,请了个什么道士来了,那道士对老夫人说要闭门谢客三日!”
灵枢气的眼睛都红了,所谓闭门谢客三日,不及时要谢晚晴在祠堂跪上三天么?
谢晚晴总算明白了,难怪柳氏要给她送这个蒲团了,她若是疑心不去跪,那么跪得久了,膝盖都要失去知觉,到时候肯定忍不住会去拿蒲团垫着。
到那个时候,这膝盖定会废掉,而那针极细,慢慢扎进膝盖上,连伤口都看不见。而柳月娇便能声称是因为她身子娇贵,自个儿把膝盖跪出伤来。
要愧疚的人是谢崇光,而不是她柳月娇,所有的罪责,她一推便干净了。
“柳氏倒是很聪明,一早就防着外祖母来呢!”谢晚晴冷笑着道。
灵枢道:“小姐,你可不能在这跪三天,膝盖已经伤了,若再跪下去,肯定要废掉的!”
“我知道,不过……不着急,你这样……”谢晚晴附到灵枢耳边,嘀嘀咕咕了很久。
灵枢微笑着点头,道:“小姐,还是你有办法,我这就去!”
谢晚晴目送灵枢离开,心里却盘算着,柳月娇和谢思茹让自己吃了这么大的亏,她该如何回报她们!
很快,谢府的大门就被敲开了。
“谁啊,没看到挂着谢客的灯么?今天相府有事,谢客三日!”门房的连门也没开,就朝着外面喊了起来。
“快开门,谢客?谢什么客……我要见大娘!”来人气势汹汹的。
门房一听,立刻叫了一声不好,赶紧着人跑到松寿堂去禀报了。
“老夫人,不好了,二爷来了!”
谢老夫人一听,脸色立刻拉长了,说:“他这个时候跑来做什么?”
“不知道啊,在门外,不走呢,门房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就只好来回禀老太太了!”福嬷嬷紧张地道。
谢老夫人咬牙切齿地道:“这个天煞的,上次不是给了他一笔银子了么?怎么又跑来了?”
“不知道呢,他若是一直在外面闹,恐怕左邻右舍的听到了不好啊!”福嬷嬷说。
谢老夫人自然是知道的,于是道:“罢了罢了,让他进来说话,这个该死的东西,阴魂不散!”
福嬷嬷又犹豫了,道:“可是那道长说了,谢家三日闭门谢客啊!”
“谢什么客,还不是柳氏那女人恼了晚儿,故意作践她罢了,为的是拦住崔家的人!”谢老夫人心里跟明镜似的,只是平日故意装聋作哑罢了。
谢晚晴和柳氏之间的事情,她并不想插手,左右不会危及到她在谢家的地位,且让她们斗去便是,她们斗得越狠,才显得她在这个家的地位越重要。
福嬷嬷偷偷看了一眼老夫人的神情,然后问:“老夫人,这大小姐若真是在祠堂跪几天,怕是要大病一场,到时候崔家若是知道了……”
“知道了又如何,她父亲责罚她,身为子女就该受着,这丫头如今心思重了,也是时候敲打一番!”崔老夫人淡淡地道。
福嬷嬷应了一声,就出去了,让人去把那外面的“二爷”请进来。
其实这谢二爷,严格来说,比谢崇光还大一点,是谢老爷子当年在外面的风流债,直到谢崇光十岁了,这母子俩才找上门来,要求认祖归宗。
当年的谢家虽然不似现在这般显赫,但在徽州也是有名的书香门第,可谢二爷的生母却是个戏子,只因生的风流多情,而谢老爷子那时候年轻,两人一来二去,便好上了。
老爷子答应那戏子,要纳她为妾,奈何后来娶了李家的长女,谢老夫人又是个善妒的,自然容不得一个戏子进门,谢老爷子便不敢声张。
一直将人养在外面,一瞒就是十多年,直到这戏子身子不好了,谢二爷无人照顾,才投上门来,要认祖归宗。
谢崇光的祖父母却听了谢老夫人的话,不肯认这戏子的孩子,怕有辱门楣。
谢老爷子也不敢违背父母,只好作罢,又将孩子托付在外,由下人照顾着。
这孩子长大了点儿之后,也怀恨在心,总是时不时地到谢家来捣乱,老爷子去世之后,更是大闹了一场,要分家产。
谢老夫人将他教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