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越又怎会听不出自家儿子话中嘲笑的韵味?狠狠地瞪了司徒雷一眼,待司徒雷识相地闭上嘴巴,然而他似乎并不甘心,还想要说些什么。
“景王如今已经向我们证明了你的诚意,那么就早些歇息吧!令王妃本王会安排人厚葬的。”不过是厚葬一名无关紧要的人,司徒越故意这般说不过是为了给全轩辕钰的面子。免得将来他想起这一段时,拿来做文章。
轩辕钰却上前一步蹲了下来,将谢晚晴抱在怀里,轻轻地撩开谢晚晴的额发,在上面落下一个极轻的吻。
而后将谢晚晴横抱起来就要走出密室,但在经过司徒越的身旁时脚步顿了一下,声音冰冷的说道:“襄阳王,本王想要在令府设下灵堂超度亡妻该是不过分吧!”
没等司徒越说上话,他便抱着谢晚晴走出了密室。
这意思便是根本不领司徒越的情了。司徒雷立即跳了出来,指着他的后背说道:“父亲,你看看他,这是真心想要同我们合作的态度么?不过就是一个泼辣娘们,死了便死了,他……”
“你给我闭嘴!”司徒越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司徒雷一眼,“要再敢招惹轩辕钰我就打断你的腿!”
司徒雷虽然不忿却也乖乖地闭上了嘴巴,但是心里对于轩辕钰的怨恨越发的沉重。
他虽是个眼皮子短的,但此时此刻他也明白,现在的轩辕钰他不能惹,反而还要处处讨好才是。
“父王,那现在我们该相信这轩辕钰了么?孩儿觉得此人还是轻信不得,谢晚晴不过是个女子罢了,想杀了她还不容易。”司徒雷根本就不服。
先前轩辕钰还没有得到他们的信任就能不把他放在眼里,如今已然得到了司徒越的信任,便只会更加不把他放在眼里,他是不会放过轩辕钰的。
“你懂什么!”司徒越斥了他一句,而后一双老眼逐渐变得深邃,但凡是个男子都难过美人关。而轩辕钰为了复仇却能亲手杀了自己最心爱的女子,不可谓是一条硬汉子。
司徒越似乎有感而发,而后才感叹道,“现在还真是后生可畏啊!”
竟全然不顾司徒雷愈加愤恨的双眼。
襄阳王府原本就挂着白绫还未来得及拆,如今放在大堂里的棺木倒也真的派上了用场。
轩辕钰抱着谢晚晴还残留着余温的“尸体”放进大堂的棺木之中,襄阳王府的下人们见到此时此景都开始议论纷纷,没过多久,景王妃死在襄阳王府的消息就传了出去。
菱儿慌慌张张地推开房门,焦急地说道:“世子妃,大事不好了。”
崔文萧收回了放在远处的目光,无喜也无悲的说道:“这是怎么了?如此慌张?”
谢晚晴也因她被抓,现在已经没什么事情对于她来说是好的或者不好的,最坏的情况也不过如此。
菱儿却流下了泪来,脆生生地说道:“是,是景王妃,她……去了。”
走了?崔文萧的手狠狠的一颤,苍白无力的说道:“你说什么?”
“刚刚听到消息,景王妃她……去了。”菱儿又重复了一遍。
崔文萧倏的站了起来,眼睛瞪得老大,身子不停地颤抖,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此时更是白的如同夜里的游魂一般,嘴巴龛拢了几下,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这是惊吓过度的表现。
“不是说不伤她性命的吗……”崔文萧喃喃。
“世子妃,您千万别激动,您才刚小产,激动不得的。”菱儿连忙上前扶住她的手臂,才觉得她太大意,如今崔文萧都自身难保,就算谢晚晴出事她又能作何?
缓过气来的崔文萧只觉得一阵晕阙,堪堪稳住身形,手掌颤抖地抓着菱儿的手,就像是抓住救生的浮木一般:“菱儿,快,你快带我去……”
襄阳王府大堂上的气氛静谧,除了襄阳王父子,也仅有轩辕钰冰冷的站在大堂上,棺木前摆放了祭祀死人的香火白烛。
崔文萧来到大堂时,不顾司徒雷吃人的眼神就扑到了棺木前,待看到躺在棺木里的人儿时,心也慢慢地落了下来,悄无声息地落着泪。
原本这棺木,是为她而备的,可如今躺进去的人却是谢晚晴。
“晚儿,我早就告诫过你,人心都是会变的,是我变了,是我对不住你,由不得你不信的。这就是事实啊!可你偏偏就是不信了……你怎么就不信了呢……”崔文萧的双手想要附上棺木里谢晚晴的脸庞,但是她的手荡在半空中,怎么都不敢放上去。是她!都是她害死了晚儿!
骤然想起那时她和谢晚晴说出那番话时,谢晚晴坚定地望着她的神情,不由的悲从中来,再也遏制不住的大哭,倏然起身冲到轩辕钰的面前,目光苛责:“你为何见她进了王府也不救上一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