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明怔了怔,一把揪住了底下回话的那小将的衣领,“你说的什么,你给本宫再说一遍!”
那小将似乎有些畏惧地缩了缩身子,重又回道:“属……属下是说,属下瞧见了景王殿下!”
“轩辕珏?”轩辕明松开手,有些好笑道:“你是说,那襄阳城中带人叫战的人,是轩辕珏?”
“是……是!”那小将笃定地点头,“属下曾是见过景王殿下的,绝无可能认错!”
怎么回事?轩辕珏不是被司徒越等人困在了襄阳城吗,甚至还要试图以此威胁父皇的吗?怎么他又成了襄阳王的先锋?这当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轩辕明思忖了半天,也没能想明白这个问题,于是又跑去问军师柴灰,柴灰“啧啧”叹了两声,“来人,给太子殿下备纸墨!”
“军师这是何意?”轩辕明不解,“军师还未告诉我缘由呢,为何轩辕珏没有被困,反而……”在他的想象中,轩辕珏当是被困在襄阳王府,受尽欺辱,甚至于最后被折磨而死。
然而不论他怎么问柴灰,柴灰都只是笑笑,不曾回答,待侍从将纸墨递了上来,柴灰双手接过,奉到轩辕明跟前,笑道:“太子殿下何必认真追究他们当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太子殿下只需相信自己亲眼所看到的,然后完完整整的转述给皇上知道便是了,其他的,还有什么重要的呢?”
柴灰一语点醒了轩辕明,“是啊,本宫为何要管他是如何同司徒越搅和在一起的?本宫只需要原原本本地告诉父皇,景王与襄阳王相互勾结,意图不轨……”
说着,轩辕明脸上露出一丝难言的兴奋,忙不迭坐下,执起笔墨,刷刷便在上头挥舞了起来,一番添油加醋后,直接将轩辕珏逼向了死地。
终于等到了一个可以名正言顺除掉轩辕珏的机会!
轩辕明将书信装好,交给柴灰,“那就劳烦军师差人替本宫回京一趟了!”
“殿下放心——”
傍晚,风雪终于有所停歇,可天空依旧灰蒙蒙一片,不知道有多久没有见到太阳了。
襄阳王府里,突然传出一声凄厉的呼喊声:“雷儿——”
大堂里,之间司徒越俯身紧紧拥着司徒雷冰冷的尸体,早已泣不成声,“我的雷儿啊……”
司徒雷身上的血渍早已干涸,可身上那道直插心脉的刀伤却赫然映现在众人面前,饶是从前跟在司徒雷左右的那些将领们,看着都有些不忍,更何况是司徒越。
另一边,崔文萧静默地跪在地上,轻轻啜泣,时不时用帕子擦拭着红肿的眼睛,看得出来,她曾伤心地哭过,但可以肯定的是,她之所以会哭,绝对不会是因为替死去的司徒雷伤心。
“我的雷儿啊,到底是谁把你害成这个样子的啊……”平日里看着不苟言笑的司徒越,此时却满脸伤心的眼泪。
这样看上去,他也不过是个可怜之人罢了。
大堂外头,齐刷刷跪着的是司徒雷的众多姬妾,他曾经说过,这王府深宅当中,想要为他司徒雷生孩子的人排成排,怎么也轮不到她崔文萧。
可到死,他也终究是个无后之人……
“襄阳王还请节哀!”轩辕珏劝道,“想来雷世子,也是不愿看到你这个样子的!”
伤心过后,司徒越像是恢复了清醒的意识一般,缓缓放下司徒雷,起身看向轩辕珏,平静地问道:“你是怎么找到雷儿的?”
“找到雷世子的不是本王!”轩辕珏侧首看了看山旁那名身材高壮的小将,那是司徒越不放心轩辕珏,刻意安排在轩辕珏身边以用来监视轩辕珏的人。
那小将接收道轩辕珏的目光,于是上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回道:“王爷,是属下发现的雷世子!”
“你在什么地方发现的雷儿?”司徒越问。
“是……是在城外驻军营地附近!”
那小将没有撒谎,即便是谢子安他们刻意将司徒雷放在那里又刻意引起的他的注意,但到底这桩事是他揭出来的,司徒雷也是他先找到的,倒省去了轩辕珏不少麻烦,则下他是彻彻底底将自己给抛干净了。
然而,祸不单行,司徒越还没能从失子之痛中缓过神来,当夜又收到一个噩耗,有人将装着襄阳王妃的麻布袋扔在了王府外头,当府中管家跑去查探的时候,扯开麻布袋子,却发现里头竟是已经死透了的襄阳王妃。
管家顿时惊得不知所措,跌跌撞撞跑去喊人,这一夜襄阳王府大乱——
司徒雷的灵堂里,轩辕珏缓步走近,在崔文萧的身侧站定,“那就是你送我的大礼吗?你果然比我想象的还要狠!”
“是啊,我这样心狠手辣的人,他日便是死了,也只能是下地狱的吧!”崔文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