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在外屋把刚才换下的湿衣服一件一件在炉子上烤,不小心从衣服里掉出一块黑色的东西。在一旁帮忙的朵儿看到那黑色的物件心头一惊,想伸手抄过来那物件,不成想红袖的手比她更快一步。朵儿的脸色忽然转为惊怒,拉起红袖抓着墨玉的那只手愤怒道:“你怎么偷东西?”
红袖被这么一问弄愣住了,莫名其妙地答道:“你说这个吗?这是我家小姐的。”
“你家小姐也是贼吗?这墨玉明明是我家小姐的。”
红袖一听就怒了,“你这个人什么意思啊?我家小姐好心救了你家师傅,难道你还要骗我们的东西吗?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
“你们才是驴肝肺”朵儿也不甘示弱,“我们好心让你们在这里住宿,还给你们弄热乎乎的晚饭,可你们呢?居然偷东西!”
罗溪和绝情在里屋听到了这个都很诧异,各自叫了红袖和朵儿进来。
朵儿先声夺人:“小姐,你看看吧,他们偷了你的东西。”
“才不是偷的呢,这是我家小姐的玉佩。”红袖也不甘示弱。
绝情的目光落到红袖手中的墨玉佩上的时候也吃了一惊,但她下意识地拿起矮柜上的那个看起来和这件简陋的屋子及不搭调的盒子。用颤抖的手打开一看,里面居然躺着一个几乎一样的墨玉佩。当绝情发现自己的墨玉佩并没有被偷的时候,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或许是因为墨玉佩没丢,或许是因为确定救他的这三个人不是那个人派来的。
罗溪看到那华丽的盒子里那块墨玉佩的时候心里也是一惊,但是仔细观察一下,发现两块玉佩还是有细小的地方不同的,比如她的这块玉佩边缘的花纹没有绝情的那块弧度柔润。她的这块墨玉佩是父亲罗振海送给娘亲的,那么绝情的那块呢?尤其是见到绝情看玉佩时候的眼神,那是一种思念与委屈,这种眼神她曾经在父亲的脸上也找到过。绝情和父亲会不会有什么关系呢?
朵儿看到自家的玉佩并没有丢,自己一时情急居然冤枉好人了。顿时脸上像发了烧一样,从头顶一直红到了脖子根。红袖一看两块玉佩如此相像,心中也知道难怪朵儿看了会认错,但嘴上还是不饶:“我说我们没偷吧,你家东西好好放在那里呢,下回要是说人家偷东西,千万看好那是不是你家的再喊。主子,看来这里不欢迎咱们,明明好心救人却被诬陷是小偷,这一晚住的连名声都丢了,咱们还是另找地方住吧。”这前半句是对朵儿说的,后半句表面上是对罗溪说的,但实际上是说给绝情听的。
“看来是一场误会”罗溪打着圆场,“没想到竟然有两块这么相像的墨玉佩,无论是从质地还是花纹看起来都像,若不是放在一起,恐怕我也要弄错呢。”
绝情也赶忙说:“朵儿,还不快向人家赔罪!!”
“朵儿一时眼拙,误会了红袖姑娘,还请姑娘恕罪。”说罢就要下跪。膝盖还未到地面,就被拦住了。她抬眼一看,居然是罗溪用腿垫住了自己的膝盖。看着那青蓝眼睛的女孩虽然面容和煦地扶起了自己,可是她身上明明就有一种不容拒绝的气势,让自己不得不听从她的指挥,按照她的要求去做。
罗溪其实本不想管,但是她很想知道为什么绝情会有一块这样的玉佩。如果今天朵儿跪了下去,那么他们就会让人觉得不够大度。如果朵儿没跪下来,就会让绝情认为她欠自己一个人情。于是就果断地扶起了朵儿。
红袖见罗溪如此行动,也就不便多说什么,只扔下一句:“我回屋收拾了。”就走了。
朵儿看向绝情,绝情向她微微点了点头,朵儿会意,也退了出去。
罗溪转身坐到绝情旁边,见她还是用那种充满回忆的眼神看着盒子里的那块墨玉佩。轻声问:“这玉佩的来历不一般吧?”
绝情本不想重提往事,可这个人不仅救了她的Xing命而且刚才自己的人还误会了人家,觉得应该对她有个解释,于是悠悠地说:“故事有点长,你听得下去吗?”
罗溪笑笑说:“没关系,冬月的夜晚也很长,我正不知该如何度过。”
绝情挑了挑油灯上的灯芯,拿起墨玉佩,细细抚摸着,慢声说:“这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父亲是个大将军,戍守南疆,母亲是他的妾。我虽然是父亲的第一个孩子,但并不受宠,因为父亲本以为我应该是个男孩。
为了讨父亲的喜爱,我努力让自己像个男孩子。穿着男人一样的衣服,梳着男人一样发誓,跟着他的士兵一起训练,跟着他的士兵一起上战场,在任何方面让自己看起来不比男孩子差。军营里,除了父亲还有几个相熟的副将,其他人根本不知道其实我是个女子。就这样在戍边的时候,我在军营里认识了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开始总找我的麻烦,总瞧不起我。我就提出和他比试,开始我总输,后来他就耐心教我,一来二去就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