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公主站起身,轻盈道:“琨王殿下,听闻这两天遥城知府府宅里的梅花开得正艳,不如明天下午我们去知府的花园赏花如何?正巧雪郡主的《凤求凰》,练得也有几分模样,想与众人分享。我们一边赏梅,一边听曲如何?”
拓跋曜明白,此举可不是让众人赏花,而是给外人看,雪郡主这日根本没有出城打猎,而是在和兰公主练琴。
拓跋曜怎能不明白兰公主的意思,道:“赏梅桃花?好啊,听闻今年遥城知府内的桃花开的特别好。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不如叫上遥城的青年才俊也都过来吧,到时可以一边赏桃花,一边饮酒作诗,更可以向燕国人展示我大齐女子风范。兰公主意下如何?”
兰公主赞许地点点头,心道就是要把这件事情办的沸沸扬扬,这样就可以堵住众人之口。因为人们更愿意相信亲眼所见的事情。
齐国驿馆暖阁
“姐姐,你说什么?难道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吗?”
当兰公主把与拓跋曜商量的结果告诉东方雪的时候,东方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以为她的曜哥哥一定会为她报仇雪恨,
她以为她神勇的曜哥哥一定会在深夜就抓住那几个凌辱翠柳的坏人。她就可以把那些坏人处以鞭笞,凌迟这样的刑罚。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姐姐带回的消息不是那几个黑衣人已经捉住了?不是那几个黑衣人已经处罚了?不是曜哥哥关心她的安危了?
为什么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她的曜哥哥只是让她忍气香声?
面对着东方雪怒不可遏的质问,兰公主只是静静地喝茶,一直等到东方雪喊到没有力气,累得跌坐在椅子上,这才抬起头来,没有一丝温度道:“脾气发完了吧?可以冷静下来听听别人说话了吧?”
东方雪喊了那么久,心中的怒气早已消了个大半,勉强含着泪水点了点头。
兰公主接着说:“今天在这里,没有公主与郡主,只有姐姐与妹妹。”
这一句话说得太贴东方雪的心了。刚刚受过这么大的委屈,却没有一个人能为自己撑腰,没有一个人能让她说说心里话,这种感觉真是憋的要死。当下兰公主这么一说,一下子就拉近了兰公主与东方雪的距离。
“姐姐知道这次的事情让妹妹受惊了,妹妹一直受宠,从来没受过这番惊吓。妹妹急切想报仇的心理姐姐怎能不知?”
这一句句真是说到东方雪心坎里。兰公主见东方雪虽然不说话,但是表情上已经表明她对自己话语非常认可,就放下一大半的心来。
“可是姐姐要提醒妹妹一下,妹妹可曾记得这次跟姐姐一路随行的目的?难道只是为了一路看风景吗?”
东方雪这才想到此次来的目的是要和拓跋曜增进感情,让拓跋曜爱上自己,她要成为琨王妃。
兰公主接着说:“琨王的地位在咱们齐国可不一般,你觉得他的王妃会是怎样的人?且不说其他,至少他的王妃是要一个干净的女人。你这么闹,岂不是让所有人都知道今天下午发生过什么?”
东方雪听后一惊,没想到自己就顾着报仇了,忘记了最重要的事情。着急道:“公主姐姐,被男人破了身子的又不是我,是那个丫头。”
兰公主笑了,道:“重点不是你这身子是不是清白的,是别人认为你是不是清白的。”
“你也知道宫里人多嘴杂,这件事不是发生在齐国,父皇的皇威在这里几乎没什么作用。到时候这件事传来传去到了宫里还不知道传成什么样子。就算你现在还是清白的身子,到时候也就不一定清白了。你让太后验明正身,也不会堵住悠悠之口。到时候,即便身子是清白的,名声也不是清白的了。父皇为了保护皇家威仪让你以死明志都不为过,更何谈做琨王府的王妃?”
东方雪一听到死,身体哆嗦了一下。
兰公主接着说:“就算父皇指婚了,发了威,让琨王勉强同意了,却欠下琨王一个大大的人情。齐国内想进入琨王府做王妃的女人多如牛毛。无论哪个权臣用这个到父皇面前多念叨几句,父皇念在对琨王有所亏欠的份上让那个权臣家的女儿做了琨王的平妻。到时候你将如何?失了父皇的宠爱,还没有丈夫的爱护,你以为你在琨王府里还能像在父皇身边一样呼风唤雨吗?”
“姐姐说句你不爱听的话,那个琨王现在的兴趣并不在你身上。你之前几次接近他都被他推挡了回去,就算是回到齐国,你向父皇求旨要指婚与他,你有没有想过别人可能会拿今天的事情拒绝呢?皇室的人最重视的就是名声了,一个名声不好的女人,别说是琨王了,就算是平常的臣子家里都不会乐意要的。到时候父皇一怒之下把你送给草原上哪个部落的首领去联姻也是说不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