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溪道:“楼下的兰花图还有绿竹图应该是汪老板的佳作吧?”
汪东城赞许道:“没错,那两幅图确实是老夫临摹的。难道老夫临摹的不像吗?”
“像,只是汪老板的风格都是犀利狂傲的,可是这样的风格用在兰花身上便少了几分雅致,放在竹子身上,便少了几许谦逊。”
“哈哈哈,老夫今日终于见到高人了。”
罗溪虚伪地谦虚了一下:“汪老板过奖过奖,不过是晚辈胡乱说的而已。”
“对了,元公子今日为何而来?难道也是为了那南江图吗?”
“正是,听说这里有那举世闻名的南江图,晚辈心仪已久。”
汪东城想了又想,点点头道:“元公子是懂画之人,绝对是南江图值得的主人。”
“尘儿,去把那幅南江图拿来。”
不消一会,那个青衫男子拿来一个狭长的紫檀木盒。汪东城结果木盒,抬手要把盒盖打开。却被一个声音止住了。
“汪老板这么快就找到买家了吗?”
罗溪回过头,看到从楼梯处上来几个人,中间的一个黑色锦缎华服的一定是主子,后面跟着的肌肉发达的定是随从了。
“太……”
一个仆人打断了汪东城的话说到“汪老板,我们家大公子听说你这里有幅名画,特意过来看看。”
“哦,原来是黄家大公子。”汪东城殷切地招呼着后来的一队人。
黄家大公子也没等汪东城邀请,直接坐在了茶台旁,看着汪东城手中的紫檀木盒,道:“汪老板,这南江图是打算出手了吗?”
汪东城看了一眼罗溪,对着黄大公子道:“这位元公子是懂画之人,更对这幅南江图很感兴趣。并且我们已经谈好了。”
黄公子道:“可是本公子对这画也很感兴趣,价钱好说。”
罗溪看着汪东城眼神里的凌厉面对着这个黑衣华服的人忽然退却了很多,知道这个径自坐下喝茶的人来头不一般。
仔细看了看那件黑色的华服,金丝的锦缎面,上面绣着龙纹暗花。一般人可不敢穿有龙纹图案的衣服,而且能让汪东城收敛凌厉的,恐怕是权利极大的人。这人定是皇家的。加上刚才汪东城叫他太……而且他家仆人说他姓黄,那么这个人若猜的没错,就应当是当朝太子东方御。只是太子让人叫他黄公子,应该是不想以太子身份出来吧?既然不是太子的身份,那就好办了。
罗溪问“这位黄公子也是对这幅南江图感兴趣吗?”
“正是。”
“本公子对这画也喜爱的紧。我想能进得了这间画坊的人自然不差银子,所以在价格上你我就不要争了。争来争去也是给汪老板出难题。”
“那怎么办?”东方御问道。
罗溪看了看汪东城,道“刚才汪老板说过,能得到这幅画的人定要懂这幅画。不如你我比比看,看谁更了解这幅画,赢了的才可以把画买走。你看如何?”
东方御想了想,道:“如此甚好。那么请问这位公子,这幅南江图到底多长?多宽?”
罗溪:“南江图长一丈一尺一寸,宽六尺三寸。请问这南江图上有多少座桥?”
东方御:“十二座。南江图上有多少人?”
罗溪:“603人,其中415个男人,116个女人,72个孩子。要不要我说出拉车的多少人?挑扁担的多少人?穿官服的多少人?”
东方御玩味地看了看罗溪,想了想,又摇了摇头,道:“看来公子确实值得成为这南江图的主人。”起身对着周围的随从说道:“我们走吧。”
就在东方御转身的一瞬,汪东城用袖子不着痕迹地擦了一下额头,他开水墨轩这么久,还没有谁敢从太子手中抢东西。这次这个元烈不仅抢了,而且抢了之后太子竟然没怎么生气。这算是逃过一劫吗?
眼看就要下楼梯了,东方御竟被叫住了。
“黄公子,等等。”
东方御回头,看到那个黄衫公子拿着紫檀盒子一把抛进自己怀里。
“回去欣赏你的画吧。”
东方御拿着盒子有些不解:“难道这位公子……”
“本公子今天不想买画了,想找找南平的美食。所以这南江图还是留给公子吧。对了,这南江图价格不菲,黄公子别忘了给钱。”罗溪说着便带着红袖走下楼梯。
东方御看着黄衫的背影,觉得这个人好奇怪,却很有趣。“窦勇,给汪老板拿银票。”
一直目送那个黄衣男子消散在人群中,东方御才收回视线。
从水墨轩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