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管家平日里也是个严厉的主儿,只是一个眼神,一个小伙计转身窜了出去,在人群中左钻右躲,转眼间看不到了。
罗溪看着洪管家,虽说是个下人,但是身上穿的衣服比好些人家的主子穿的都好,估计应该不是个缺钱的主儿,那么两百两是不是要少了?算了,反正都开口了,不在乎这一点了。命人把洪宝抬到后面院子里,那里人少,能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下一个”。
下一个挤上来的是那个福生楼伙计的表哥。
“神医好,给俺媳妇看看吧,俺媳妇这都好几年了,咋还没怀上娃?俺娘着急,俺们全家都着急呢。”
罗溪看着那憨厚老实的男人旁边牵了一个满脸羞涩的女人。
“手伸过来我看看。”
那女人总是扭扭捏捏,旁边的汉字着急了,很严厉地说:“艳琴,这是干啥?这是神医,给咱治病的,别这么吱吱扭扭的!”
女人很不情愿地坐了下来,慢香香地把手从袖子里拿了出来。
“把袖子往上一点,把手腕露出来,我好给你把脉。”
罗溪还以为女人是不好意思,可是看到女人慢慢向上掀起袖子后露出青一块紫一块的手腕时,心中不免一惊。难道是家暴?这个貌似憨厚的男人是个隐形虐待狂?
还没等罗溪询问,周围的百姓已经替那对夫妇回答了:
“想不到王婆那么厉害,竟然把艳琴打成这个样子。”
“若不是今天亲眼见到还还真难以相信呢。”
“可不是吗,就算着急抱孙子也不能这样啊。”
原来是恶婆婆。罗溪明白了,没有摆在桌面上的手攥紧了桌子腿,她上辈子就是被恶婆婆折磨的够呛,所以最看不得的就是恶婆婆折磨人。
好吧,那个叫什么来着?王妈?今天遇到我算你倒霉。我让你以后都别想见着孙子。
“唉,那男的,你过来,坐这里,手伸出来,我看看你。”罗溪冷声把那男人叫了过来。“叫什么?”
“小的叫王长顺,俺老婆叫”男人老实回答。
罗溪摸了两人的脉,确定其实发现病症并不是在艳琴,而是在他男人王长顺身上出了毛病。现代人都知道,生孩子不是女人一个人的事情,所以生不出孩子也不能都怪罪于女人。只是这是个男权社会,男人不承认自己有问题或者说男人根本没意识到问题出在自己身上,所以就会把所有毛病都推给女人,女人也就成了男人借口的牺牲品。只是这个节骨眼上说是男人的问题恐怕他自己也不会承认,周围的百姓也不会认可,那就换一种方式吧。
罗溪放下男人的手,拿出纸在上面开始写药方,一边写一边道:“王长顺,你妻子这病来的奇怪,一般人还真看不出来。”
王长顺用力的点了点头,道:“神医说的是,这病我们全城的大夫都看过,可没有一个可以说出所以然来。
确实说不出个什么,因为问题根本不住女人身上。
罗溪接着道:“其实这病因不是出在艳琴身上。艳琴只是承担了这个病果。”
王长顺不明白,挠着脑袋问:“神医你说的是啥意思啊?”
罗溪故作高深:“你家有人犯了送子神仙,神仙老人家生气,自然就不给你家送孩子了。”
王长顺大惊:“什么人?我家怎么可能有人冒犯了神仙?”
“刚才我抹着艳琴的脉,发现她曾经体内有个孩子,只是那孩子来了又走了。”
“神医,你这都知道?”王长顺心里惊得不行。其实艳琴曾经怀过孩子,那是婚后的第三年。怀着快一个月的时候他俩都不知道,那日他妈又看着媳妇艳琴不顺眼,让她干重活,嘴里还说着什么老绝户之类的话,给艳琴气的不行,晚上回来发现裤裆下面有血迹,而且长流不止。长顺秘密去找了个游方的郎中,那郎中说是小产,还不到一个月。长顺怕母亲听了难受,对艳琴更加不利,也就没说。这事只有他和艳琴两个人知道,已经这么多年,居然被这个神医知道,恐怕这个神医是比言传的还要神。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触犯了送子神仙的便是自己的母亲了。这可怎么是好?
罗溪道:“你们现在住的地方神仙肯定不肯再来了,是不是搬家你们自己看着办。不过提醒你一句,搬家之时千万不能带着冲撞过神灵的人过去,否则搬了也是白搬家。若是你家娘子怀了孩子,更不能让冲撞过神灵的人过去探望,否则那孩子还得和之前的一样,还没来就走了。还有,以后的孩子也要当心,送子神仙若是发现曾经对他不好的人出现在孩子身边,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