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谦把邓坤拉到了一边,冷语问王朝云:“母亲大人,您不是从来没给父亲抓过药吗?您怎么知道那药方上的药补药呢?难道你偷换过药方吗?”
“谁偷换了药方?你才是偷换药方的人呢,那原来的药方明明就是……”大补药……最后三个字还没说出口,王朝云便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不过好在那三个字没说出来,否则事情就不可收拾了。
方谦岂能放过这样的机会,追问道:“明明就是什么?明明是什么啊?”
王朝云决定耍赖,反正方老爷没醒,只要她不说,没人知道事情的真相是什么,就算方谦发现了又能怎样?薛长青不在,方谦就没有证据证明那张大补的药方是她指使薛长青开的。
王朝云深呼了一口气,镇定了一下思绪:“老爷明明就是吃了你给抓的药才这么一直不醒呢。你要是真给老爷抓的是泻火的药,怎么老爷会越病越重?为什么这几个月会一直昏迷不醒?”
看着方谦和王朝云一直吵下去,而且那两个姨太太还有要加入战斗的趋势,一边坐着的司马傲算了算时间大声说:“好了,你们两个别吵了。到底是谁对方老爷好,谁要害方老爷,你们自己问问他不就知道了吗?”
王朝云瞪了一眼司马傲,“老爷要是能说我们还用在这里吵吗?”可是说完就发现屋子里的气氛不对了。所有人都对着内室门的位置以恭敬的姿势站着。回头一看,方老爷铁青着脸正瞪着她呢。
老爷怎么醒了?他不是还有一个多月就过世了吗?刚才的话老爷听到了多少?他知道多少?他究竟什么时候醒的?
王朝云脑子中瞬间闪过无数问题,但是这些问题好像都不能马上有人回答。
“老爷,您可算醒了,您可要为我做主啊,这个方谦想要抢了您一家之主的位子,还当着两位叔公的面,您说我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王朝云一瞬间强势的态度忽然转变,一下子由一个母夜叉变成了温柔似水的受气小媳妇。若不是亲眼所见,谁能知道刚才她那么咄咄逼人呢?
方谦见到父亲能够自己站起身很是诧异,但是看到司马傲镇定的眼神,就知道一定是刚才司马傲看父亲的时候做了手脚。那么刚才的话父亲肯定是听到了。
“父亲,您醒了。这Chun季还冷,给您披件衣服吧。”方谦拿过下人递过来的衣服给方老爷披在身上,方老爷没有拒绝。
这个细小的动作已经代表了方老爷心中对方谦和王朝云的取舍。
司马傲见方老爷已经披上衣服坐好,便起身抱拳道:“既然方老爷已经醒了,当家人的位子就没有争论的必要了吧?”
两位叔公相互对视了一眼,他们来之前,方夫人传话说因为方老爷卧床不起,家里没有主事的,所以让他们来做主推选出一个主事的。
但是现在方老爷已经醒了,那么这个家里就不缺主事人,他们两个也就没有继续呆下去的必要了,便起身道:“既然方华(方老爷的名字)已经醒了,这里就不需要我们两个了,告辞。”
方谦立刻让人送两位叔公出门。
两位叔公出门后方云生也想跟着溜出去,却被李焕给挡了回来:“大公子,您这是要去哪里啊?老爷还没让您走呢。”
方云生没溜出去,只要摸了摸鼻子,重新站了回来。
司马傲见两位叔公出门了,拿起那一沓子欠条,在对着方老爷晃了一晃,道:“方老爷大病初愈,应当多休息,这欠条的事情我过些日子再来。各位,告辞了。”
接着神农草行的李郎中和伙计邓坤也告辞退了出去。
见着外人都出去了,王朝云又想用眼泪来博取方老爷的怜悯爱惜,可是这次她打错算盘了。
看着王朝云抖动很有频率的肩膀,方老爷没有感觉到一点凄美,只是由内而外深深的恶心。
“小云,你起来吧。”
王朝云跪在地上梨花带雨地说:“老爷,您今天要是不给我做主,我就不起来了。”以往这一招是最好用的,只要她说出这句话,老爷一般什么都会答应。
可是今天好像不太一样,方老爷别过脸去,悠悠说了一句:“昨天你和他的话我都听到了。”
只是轻轻的一句话,对王朝云简直就是五雷轰顶的灾难。
什么?
他都听到了?
难道他已经知道云生是她和薛长青的孩子了?
难道他已经知道是自己在药方上做手脚了?
真的是这样吗?
不会的,长青不会骗我的,他说那个老头只有一个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