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古家大公子腿上的伤古擎天难得的沉默了一阵,低声说:“这就说来话长了。”
罗溪给自己找了个软软的垫子,靠了上去,道:“今天本来也没什么事,时间充裕的很。”
古擎天煮了新茶缓缓道:“我们古家是个大家族,自然就有大家族里的矛盾,有大家族里的斗争。和其他家族一样,古家内部不仅妻妾斗争严重,兄弟间的争斗也很严重。在我大哥上面其实还有两个哥哥,一个是我娘生的,一个是大姨娘生的。只是这两个哥哥都成了内宅斗争的牺牲品,他们还没有长大Cheng人就离开了人世。那时候我和我哥都还没有出世。”
“我娘后来又生了我哥和我,但是我姨娘却从此再没怀上过孩子。大姨娘越发地怨恨起我娘了。他总是找我和我哥的麻烦,看着我们俩不好,她才高兴。只是我娘厉害,把我哥和我保护得很好。所以我们才能够平安长大。”
“我哥不负众望无论是武艺还是读书,经商都超越众人,一直我们家的骄傲。后来十方城选将的时候,我哥夺魁,帅兵赶赴边境对抗草原人。现在都说冥少是杀神,若是和当年我哥比起来,他不过是个小角色而已。”
“我哥历来小心谨慎,可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在一次战斗中,他们在我哥的战马上做了手脚,我哥负伤而归。我去前线探望我大哥,给他带些上好的疗伤药物。却没想到就在那一晚出事了。”
谈到这一晚的时候,古擎天闭上了双眼,感觉那是一段极其不愿意回顾的往事。
“那时候我还小,不知道人心的险恶。中午的时候我们到了霸州境内,要走官道到达霸州城还需要五个多时辰,也就是说如果走官道我们就要半夜才能到达霸州城。且不说半夜那城门不能开,就是在附近找一家打尖的地方都不容易。于是我听从了一个老管家的话,从小路走了。”
“没想到这个小路上竟然这么不太平,我们进入山林不久就被人掠走了。他们从我身上的配饰上得知我是古家的二公子,便派人送信道霸州给我哥哥,让我哥哥拿钱来赎人,还说如果不拿钱来就砍了我。”
“我哥那么嫉恶如仇的人怎么可能就范?他拿到信之后不顾身上受伤,立刻组织人上山剿匪。结果在把我救出之后吐了一口黑血昏了过去。”
“我急匆匆地把我哥带回到霸州城,让瞿三爷给我哥看。他说我哥之前受伤的时候就中毒了。这次出去动了气,毒Xing散发的更加快了。而且那毒药古怪得很,让瞿三爷一直找不到头绪。他能做的就是先把我哥身上的毒暂时压制下去。”
“那一夜我哥倒下了,我才发现一直给我遮风挡雨的大树倒下去了。从此,我要靠自己的力量保护我要守护的人。于是从那天开始,我奋发努力。”
“两个月之后我终于调查清楚,给我哥的马做手脚,以及绑架我的都是大姨娘做的。而我哥中的毒药是草原人给她的,她并没有解药。”
“这件事后,大姨娘被族里杖毙了。可是我大哥却从此站不起来了。他身上的毒都被压制在双腿上,再也不能骑马,再也不能打仗了。造成他这样的,有大姨娘,有草原人,还有我。若不是那天我一定要走小路,也就不会陷入大姨娘设置的陷阱,我哥也就不会那么快毒发了。这都是我害的。”
罗溪从来都没有看到过这么颓废的古擎天。在以前,她的印象中古擎天都是温文尔雅,和煦如Chun风的,他不说话,便能让人感受到他骨子里的高傲。可是现在看来,他是那么的脆弱,是那么的悔恨。
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二哥,这事不能怪你。那天即便你不选择走小路,他们也会想办法在半路劫了你的。”
古擎天把头埋在手里:“可是我哥还是因为我才会变得那样的。”
“可是你哥也可以因为你重新站起来啊。”
重新站起来?古擎天并不是很详细:“你是说我哥还能重新站起来?”
罗溪点头:“若是之前我还没这个把握,可是这次你哥中毒之后我便有这个把握了。”
中毒时候没把握,又中毒有把握?“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你哥的毒原本是很不好解开的,尤其是瞿三爷把那毒压制了下去。他压制毒的方法只是让你哥不痛苦,并不意味着那毒药会对你哥的身体没有损坏。身子被损坏了这么多年再加上身体上用的其他一些药物,我并不能十分确定他曾经中的是什么毒。”
“只是这次,草原人用的毒药和他之前用的那个有以毒攻毒的功效。如果说原来的毒药是个固若金汤的城池,那么这次鄂尔斯的毒药就仿佛冲破这个城墙的一支骑兵。城墙破了个洞洞,想进去破城就没那么困难了。”
“这么说你真的知道如何救我大哥了?”
罗溪点头:“知道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