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飞鸢走近她,在她的肩头拍了拍,微微勾唇:“所以,别再找我麻烦,懂了吗?”
轻飘飘的一拍,却让胡氏浑身一震,转过身子,看着屠飞鸢向外走去的身影,只觉似鬼似魅。又想起那天傍晚,被屠飞鸢踩在地上,扒掉裤子一下一下被板子揍着屁股,直是心下发寒——莫非那日屠飞鸢扒她裤子的时候,便算到了这一日?想到这里,直是目露惊恐,牙齿咯咯响了起来。
屠飞鸢走出院子,往河边行去。目的,自然是瞧瞧那一对被捉住的Jian夫Yin妇,此时情形有多么狼狈了?
却不止她自己,一路上,许多人都匆匆往河边赶去。正是听了胡氏的大声叫嚷,赶去看热闹的了。
河边上早已站满了人。屠飞鸢走到一处较高的地形上,朝下方看去。只见一处草地上,王有禄吊儿郎当地站着,不紧不慢地往身上套着衣裳。旁边,李露儿蜷缩在地上,拼命地扯着衣裳,试图盖住一片片白花花的肌肤。
方才行事时,王有禄不知有意还是无心,把李露儿的衣裳撕烂了。李露儿没注意到,此时被众人逮个现行,连蔽体的衣裳都没有,直是羞愤欲死!
不远处,听到风声赶来的李母,见到这一幕,直是惊得快要厥过去。恰逢陆氏赶来,狠狠扇了她一巴掌:“你们家教养的好女儿!”
陆氏来得早,亲眼见到李露儿抱着王有禄的脖子,浪荡媚态求欢,哪里像是被迫的样子?且一口一个“有禄哥”,Yin靡之极,更叫陆氏气得恨不得撕了她!然而,李露儿那样脏的身子,她碰一下都嫌!恰见李母赶来,登时怒火转移,劈头就打了她一巴掌:“退婚!把我们家的聘礼退回来!今日就退婚!”
穿好衣裳的王有禄,听到此处,眼睛闪了闪。低头瞥向脚下,瑟缩成一团的李露儿。但见李露儿咬着娇嫩的嘴唇,满脸羞愤,心里不知为何,竟有一丝无味。李露儿的确是非嫁给他不可了,但又哪里是心甘情愿?之前屠飞鸢对他说的,可不是这样。
目光转动,不多时,在一处单独的山坡上,看见一个又黑又胖的身影,不是屠飞鸢又是谁?离得远,王有禄看不清她的表情,却分明觉得,屠飞鸢的眼睛里有冰刀子一样的东西射出来,不禁心中一凛。
随即,又嗤笑一声。一个死肥妞有什么可怕的?
“王有禄!”忽然,一个愤怒的声音传来,王有禄只觉眼前一道青影闪过,随即左颊一痛。扭头一看,何青云不知何时跑来了,趁他出神之际,打了他一拳头!
王有禄平生最讨厌的人,便是何青云。被打了一个拳头,如何能忍?粗笑一声,抡起胳膊,一巴掌扇到何青云的脸上:“敢打老子?”
他自小是个无赖,惯会打架,一身力气,只会读书的何青云哪里是他的对手?一巴掌便被扇得倒退两步,跌倒在地上。并且,嘴角都被打出了血。
“云哥!”李露儿见状,不由得惊叫一声。
落在王有禄的耳中,顿如脸色一沉,上前两步提起何青云,又是一拳头砸了过去。饶是何青云抬起胳膊挡了,仍是抵不住,被打得连连惨叫不已。
“他这样无能的小白脸,你喜欢他什么?”王有禄扭过头,看向地上的李露儿道。
霎时间,河岸上响起一阵哗声!
二夫争一女!Jian夫痛打正牌男人!好热闹的一出戏!
一道道异样的目光投来,李露儿咬着嘴唇,攥紧了衣裳,低下头,一声也不吭了。
忽然,一道不同于指责、鄙夷的目光,落在身上,带着一丝冷飕飕的寒意。李露儿若有所觉,抬头看去。恰对上一双黑黢黢的眸子,满是冷厉。霎时间,浑身一震——原来,竟是屠飞鸢!
这一刻,李露儿还有什么不明白?
好个屠飞鸢,如此有心机!然而,心惊过后,更多的是气愤、恼怒以及恨意!
“屠飞鸢!”李露儿爬起来,不顾一切地朝屠飞鸢的方向跑去:“你陷害我!”她的名声!她的前程!都叫这个死肥妞给毁了!
站在河岸上围观的村民们,本来在指指点点,见到这一幕,不禁面露诧异,纷纷朝屠飞鸢所在的方向看去——此事,又关屠飞鸢什么事?
不约而同,忽然记起来,就在几天前,便是李露儿发现屠飞鸢勾引王有禄未果,反被踹进河里,是她好心路过救了屠飞鸢!再看着此时的情景,究竟是谁勾引王有禄,谁还不明白?
又想起那日,惯来沉默寡言,木讷憨呆的屠飞鸢,竟然打了胡氏几个巴掌,又把胡氏踹进河里的事,纷纷恍然——难怪屠飞鸢变厉害了,遭了这样的污蔑,任是兔子急了也会跳墙!
一时间,心中的疑惑纷纷散去,只对着李露儿指指点点起来:“从来只觉得李家丫头是个好的,温柔体贴又心地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