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都认为屠大海死了,就连孟庄主和沐神医都如此认为,唯独屠老汉和李氏不觉得。
屠大海临走之前,究竟留下什么话,让二老如此坚信?屠飞鸢好奇不已,为什么爷爷NaiNai在他十多年来没有音讯后,还觉得他活着?既不进京寻找,也不去查探消息,十三年来一直守在村里,照顾着大儿子的唯一血脉。
这一切都显得神秘。
就在今天之前,屠飞鸢觉得屠大海已死无疑。然而箱子里的笔迹,证实了屠大海穿越者的身份,而且学识极为渊博,兼之情商奇高,令屠飞鸢觉得,他或许没死。
英国公府。
程丽芝站在檐下,指着台阶下面,盛在一只柳条筐子里的葡萄,气得瞪大眼睛:“葡萄怎么变成这样?”
从公主府回来后,程丽芝叫人去紫霞山庄送信,让孟庄主送葡萄给她。自然,叫下人带上了嘉仪公主的话:“如果吃不到葡萄,就叫他们此生追、悔、莫、及!”
今天下午,葡萄倒是送来了,只不过,竟然满筐子里都是破损的,也没有及时除去,都有异味儿了,引了苍蝇飞虫来叮,恶心死了。
他以为种几株葡萄,就没人敢惹吗?程丽芝立刻决定,明天便去公主府,找嘉仪公主出头。若论京中谁的地位最高,手段最狠,非嘉仪公主莫属。当年不知好歹的屠侍郎,叛主的贱人温倩,在治水一事上做出天大贡献又如何?还不是被嘉仪公主一把火全烧死。
站出来叫嚣的人不少,又有谁能奈她何?区区一个种葡萄的孟庄主,之前都是嘉仪公主不跟他计较,才叫他狂妄起来了。倘使嘉仪公主出手,哪还有他嚣张的份?程丽芝得意起来。
紫霞山庄。
穿着中衣爬上床,准备抱美人入眠的孟庄主,冷不丁打了个喷嚏:“这是谁念我了?”
“还能是谁?你做的好事,这两日便等着打喷嚏吧!”沐神医没好气地说道。
孟庄主便呵呵笑道:“为夫做得出,还怕他们念?”
“咱们这样做,当真好吗?”沐神医忽然拧起眉头,担忧地道。
孟庄主连忙哄道:“夫人不必担心,此事为夫自有主张。”见沐神医仍不展眉,便将计划说出来,“咱们就是为了惹怒嘉仪公主。屠侍郎和恩人的事情过去这些年,从前咱们不知他们还有个女儿,无所作为也就罢了。如今既然知道,便不能袖手不理。”
夫妇二人仔细商量过,屠大海和温倩已然身故,作为朋友,他们理当照顾屠飞鸢。而屠飞鸢的年纪并不小了,再有两年便说亲了,如果恢复她的身份,便能谈一门更好的亲事。
“侍郎府这些年来一直不曾被召回,想来圣上念着屠侍郎与恩人治水的功绩,每年都派人修缮。若是恢复阿鸢的身份,侍郎府便由她居住却是便宜。”孟庄主说道,声音里渐渐带了些冷嘲,“不怕嘉仪公主出手,就怕她不出手。只要她出手,咱们就将当年的事提出来,务必给阿鸢恢复身份!”
沐神医满眼坚定:“恩人不在,我们便替她照顾好阿鸢!”
次日一早,屠飞鸢早早起了,做好早饭,吃过之后便进城去了。
进得书局,吕先生已经到了,在整理东西。见她来到,抬起头看过来说道:“屠姑娘,书局上半年的账目已经送来,小结之事可以开始了。”
屠飞鸢点了点头:“好。”
轻尘书局的账目,太过简单,屠飞鸢根本不必费什么力气,就跟写小学生作业一样,一会儿就搞定了。她每天来轻尘书局,更多的是习字、练字。见到略有难度的“作业”终于来到,心里也有些期待。
与吕先生一起,将送过来的账目搬出来,摆在桌案下面,就准备开工了。
所幸自从那件事后,曹掌柜约莫做了什么,轻尘书局再也没有人来捣乱。也没有人悄悄堵着屠飞鸢寻仇,倒是十分妥帖。没了后顾之忧,屠飞鸢做起账目,便全神贯注起来。
有意在轻尘公子那里留个鲜明的印象,屠飞鸢没有再干半工,而是每天干满一天。早出,晚归,中午就在轻尘书局用饭。
吕先生特意向曹掌柜说明了一下,于是曹掌柜那里便记了账,每天中午给屠飞鸢也准备一餐。却是曹掌柜既是轻尘酒楼的掌柜,也是轻尘书局的掌柜,给自家人管顿饭吃,再没什么舍不得的。
白天在轻尘书局做工,傍晚才买了菜回到家,锻炼做Cao减肥,给阿容讲故事,如此安静地过了三四日,直到一天上午,村里发生了一件事。
“做什么?你们为什么要收走果园?我们哪里做得不好?”尖锐的声音,焦躁又郁怒,是王村长的婆娘邹氏。
看着面前的三四位沈家下人,王村长堆笑问道:“敢问,究竟是我们哪里做得不合适了,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