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鸢来啦?”刘氏掀开里间的帘子,“过来坐,你玉儿姐姐吃不下饭呢,正好你陪她说说话。”
屠飞鸢把手里的鸡肉递给刘氏:“三婶,这是用荷叶包着炖的鸡,吃着香,不腻口,你找了筷子,给玉儿姐姐尝尝。”
床上,屠小玉恹恹地靠墙坐着,神色憔悴,勉强叫了一声:“阿鸢,有好吃的,留给爷爷NaiNai,不必端给我。”
“我们吃剩了才给你端过来的。”屠飞鸢歪头说道。
屠小玉愣了一下,终于是有些无奈:“什么时候这么俏皮了?”
只见大闺女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儿笑意,刘氏心里高兴,连忙出去拿筷子去了。
“我想通了呗,可不就心里开朗起来了?”屠飞鸢说道,声音脆脆的,好似银铃儿被风吹响,“姐姐,你看我长得这样丑,嫁都嫁不出去,人人嫌弃呢,我不也想通了?你长得漂亮,Xing情又温柔,这回栽了跟头,下回好好走路就是了,可别堵了郁气在心里,不值当。”
屠小玉一听,泪水又涌了上来:“我,我……”
刘氏拿了筷子,才一进来,便见方才有些笑影儿的大闺女竟又哭了起来,赶忙道:“这是怎么了?怎么又哭起来了?快别哭,好玉儿……”
“婶子,你叫她哭吧。”屠飞鸢说道,“姐姐憋了一肚子委屈,不叫她哭出来,要憋病的。”
屠小玉一听,更是耐不住,呜呜哭了起来。转过身子,埋到刘氏怀里:“娘,他怎么能那么对我……”
刘氏见她一哭,忍不住也哭了,抱着屠小玉,捶她的背:“你命苦哇,闺女!”
等两人哭了一会儿,屠飞鸢才道:“婶子这话说得不对。玉儿姐姐不是命苦,是她命好。”
刘氏一听,不高兴了:“三丫头,你咋说话的?”
屠家一共三个女孩儿,屠小玉、屠宝珠、屠飞鸢,最小的便是屠飞鸢,故此刘氏叫她一声三丫头。
屠飞鸢道:“婶子,你这样想。如果那混账东西没有来,而是等到姐姐生了孩子,才闹起来,姐姐不是更苦?若是个男孩儿,郑家必定要留下的,只把姐姐撵出来。如果是个女孩儿,郑家必定不要的,将姐姐与她一起撵出来,姐姐苦,孩子更苦。”
“不论哪一种,都比现在苦得多。所以我说,咱们往好处想,是姐姐有福气,上天怜悯,趁着孩子月份不大,才出了这事。孩子掉了,也不至于太心疼。”屠飞鸢说道,“至于姐姐伤了身,或许不孕,却不必太担心。姐姐年轻,才十九岁,好好养着就没事。”
刘氏的眼泪渐渐住了,只是眉眼间仍旧气不过:“怎么就我闺女这么命苦?人家都没这些事?”
“有我命苦?”屠飞鸢挤了挤眼,凑到屠小玉身前,“姐姐,你看我,没爹没娘,又生成这般模样,连男人都找不到呢,你总不能比我还命苦?”
屠小玉看着她促狭的模样,忍不住破涕为笑,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阿鸢心眼好,又聪明,福气在后头呢。”说到这里,忍不住又捏了捏她的脸,“你这小脸儿,皮怎么这么细?吃什么养的?”
“吃肉!”屠飞鸢说道,扭头对刘氏使了个眼色,然后对屠小玉说道:“姐姐也吃肉,吃得好了,身体就好,皮肤也好。”
刘氏趁机拿起筷子,夹了块鸡肉,喂到屠小玉的嘴边:“尝尝,用荷叶包着煮的呢,听都没听过。”
屠小玉擦了擦眼泪,尝了一口,不由得点头:“味道不错。”
“姐姐喜欢?一会儿我把法子交给三婶,叫三婶再给你煮。”屠飞鸢说道。
坐在床边,陪屠小玉说了一会儿话,见屠小玉眉间的郁气散了些许,能吃得下饭了,便站起身来:“姐姐吃着,我回去了,就是来给三叔三婶说一声,我没事了,不必担心。”
“不再坐会儿?”刘氏留她道。
“不了。”屠飞鸢说道,又弯下腰,对屠小玉道:“姐姐,你好好养身体,养好了到我家去玩。”
回去的路上,屠飞鸢问齐晖:“你们都多大的年纪?家是哪里的?可娶妻没有?”
齐晖狐疑地道:“屠姑娘问这个做什么?”
“就随便聊聊。”屠飞鸢说道,“我看你们长得十分英俊,就是不知道家境怎么样,娶得什么样的媳妇?”
齐晖退了半步,打量起屠飞鸢来:“屠姑娘,你这番话,跟方才老人家问我们王爷的,可是如出一辙?”
屠飞鸢笑道:“我最喜欢你们这样Xing子朴实,又有男子气概的汉子……”
齐晖听到这里,不由得吓了一跳。不待有什么反应,只听屠飞鸢又说道:“我瞧着你们的年纪,也不是很大,可都成亲了没?如果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