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白玉扳指碎了,立刻料到月圣国的人追来。立刻打晕屠老汉和李氏,将他们放在床上,又匆匆布局施法,隐藏正屋。
他住在屠家大半个月,瞧着屠飞鸢对屠老汉和李氏的一点一滴,便知这姑娘心里最在意的便是两位老人。他已经算计了阿容,若是再保不住两位老人,只怕屠飞鸢要跟他拼命。
才隐掉正屋,银衣人便到了。一场恶斗,一触即发。
斐仁烈是带过千军万马的将军,气势非凡,对上月圣国的人,也不觉得勉强。但是其他侍卫们就逊色了,不多久身上便挂了彩。
周监正牵制住打头的人,斐仁烈牵制住另外两人,侍卫们围住其他人。银衣人战力非凡,周监正等人逐渐不支,眼见情势要遭,忽然门外冲进来几名麻衣人,加入战圈中。
有了援手,情势顿时逆转,银衣人很快就开始倒下。未料,跟周监正打斗的一人,手段颇高,一手抵住周监正,一手抵住麻衣人,还有暇作法,给银衣人手下疗伤。
这一队捉鹰人,压根不是月圣山上最初下来的一批。当初麻衣人受仪兰的吩咐,暗中跟踪捉鹰人,以图查到阿容的行踪。捉鹰人也不是无能之辈,很快发现他们,便互相搏斗起来。麻衣人乃是仪兰手下中的精英,自无败绩,索Xing一不做二不休,将他们杀了。
很快,第二队捉鹰人又来了,又被麻衣人杀了。一边走,一边杀。最终,捉鹰人死伤惨重,麻衣人也折损过半。待到如今,这一批捉鹰人,乃是月圣山上颇有地位的一名长老带队。他的面目被兜帽裹住,瞧不出年岁,只见到一双苍老阴鹜的眼睛,与一双巫妖般的手。
麻衣人与齐晖等人将银衣人杀死,他竟Cao控银衣人的尸首继续作战。齐晖等人吓得头皮发麻,就连麻衣人都愤怒了,将银衣人的尸首砍成一块块碎肉,才不被银衣人控制。
激战多时,终于将银衣人制住,众人身上都挂了彩。最为拼命的麻衣人,只有打头的那位活下来,其余全阵亡。
于是,屠飞鸢回到家时,只见满院子血迹。
“周大人没说什么时候回来?”屠飞鸢问道。
齐晖摇头:“他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不久前的那场激战,完全打破齐晖等人的认知,原来人死了还能站起来继续战斗。当时求生的本能压住了恐惧,这一刻放松下来,恐惧便汹涌冒出来,人人皆是一头冷汗。
“想不到周大人竟然有那般了不得的本事。”提起周监正,齐晖的口气里敬佩不已。
屠飞鸢却冷哼一声:“心术不正的老妖怪,算他识相,再敢回来……”
难怪阿容初时戴那白玉扳指不适,原来白玉扳指被动了手脚,绝不是周监正说的隐藏气息。说不定,便是加倍散发气息,透露阿容的位置。若不然,银衣人怎么精准地找到戴着扳指的胡氏,还险些把她给杀了?
屠飞鸢捏紧拳头,从牙缝里挤出来:“还想喝我的酒?下辈子吧!”
为了安抚众人,屠飞鸢许诺做一顿好饭菜,再加每人半斤酒,众人才从阴影里跳出来。
“阿容,咱们俩收拾院子。”屠飞鸢看着满院子散发着腥味的褐色泥土,皱了皱鼻子,拿了背篓和铁锨,叫阿容铲了泥土到背篓里,铲满一篓便背出去倒掉。
泥土院子,用水冲洗是洗不干净的。听齐晖等人的话,银衣人都被砍成了碎肉碎骨,想必浑身的血液都撒在院子里了。屠飞鸢觉得恶心不已,索Xing把土层铲了丢掉。
阿容晌午才吃饱,这会儿颇有余力。将院子里的脏土都铲了背出去,都不带大喘气儿的。完事之后,凑到屠飞鸢跟前:“阿鸢,有奖励吗?”
“你想要什么奖励?”屠飞鸢斜眼看他。
阿容笑眯眯地弯起眼睛:“亲亲。”
“你就没有别的要求?”屠飞鸢奇怪道。亲她的脸一下,就这么开心?
阿容想了想,说道:“晚上你跟我一起睡觉?”
“啪!”屠飞鸢一巴掌拍在他脸上,嗔怒道:“再敢说一遍?”
阿容不明所以,湿漉漉的眼睛里涌上委屈:“你问我,我才说的。”
屠飞鸢的眼角直抽。
“之前说好的,如果你一个月都不受伤,又乖乖听话,我就奖励你。”屠飞鸢说道。
阿容撅了撅嘴:“还有八天。”
“嗯,还有八天,等着吧。”屠飞鸢忍住好笑。
此时,京城。
一对中年夫妇走进城门,看着满目繁华,感慨万千。
“十三年了,我们终于回来了。”屠大海道。
这两人,正是屠大海、温倩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