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她是那么喜欢他。但凡他对她好一点儿,如今也不会是覆水难收的地步。何青云心中悔恨,更有浓浓的不甘。深深看了一眼屠大海的背影,转身离去。
“屠姑娘可在家?”忽然门外响起声音,阿全驾着马车来了。
屠飞鸢走出来:“我在。什么事儿?”
“掌柜的叫我来问,为何今日没有送酒过去?”阿全道。
屠飞鸢愣了一下:“我昨日不是送了四十斤么,都卖光了?”
她叫孟庄主每日送一百斤葡萄来,一共十天,也就是一千斤葡萄,约莫能出五百斤酒。
考虑到葡萄酒是新品种的酒,市场情况如何并不作准,屠飞鸢酿的不多。依据浓度、甜度、色泽、酒香等,都酿的不一样,打算叫曹掌柜仔细盯着,根据后续市场反应情况,再批量酿造反响最好的那一种。以眼下的天气及温度,葡萄酒二十天左右便能酿好。昨日才酿好第一批,给轻尘酒楼送去。
阿全笑道:“昨日上午就卖光了。”
原来,昨日来吃饭的一人,是曹掌柜的熟客。曹掌柜推荐了葡萄酒,那人姓徐,人称徐二爷,吃了一杯酒,但觉美妙无穷,立时便要购上十斤带走。曹掌柜不肯,最多卖他三斤,却是屠飞鸢新酒乍到,要让越多的人尝到越好,不肯卖他许多。
徐二爷是个精明人,当下也不缠磨,提了三斤酒就回去了。只不过,却叫了朋友代他来买。一人买上三斤,三个人就买足了。
可巧,徐二爷的朋友也好酒,尝了葡萄酒,连连道好,回去后竟不肯给徐二爷了。徐二爷无法,便遣了家中下人,巧做打扮,前来买酒。这一来二去,就卖掉了二十斤。
屠飞鸢听罢,直是忍不住笑:“你跟我来,今日还能起出五十斤来。”
“一共四十斤酒,共卖了四百两银子,轻尘酒楼抽取三成,这是剩下的。”阿全从怀里掏出一只荷包,递给屠飞鸢,“屠姑娘点一点。”
屠飞鸢接过来,但见里头有两张面额为一百两的银票,还有一张面额为五十两的银票,其余是六块五两的银锭,一共二百八十两。点清楚了,又都放回荷包里,只取出一只五两银子的银锭,递给阿全:“劳烦你明日来取酒的时候,捎来些肉菜来。”
阿全对阿容的惊人食量隐约晓得几分,没多问便接了过来,驾车马车离去了。屠大海夫妇到了紫霞山庄,见了孟庄主和沐神医,一番激动与惊喜,自不必提。
过了初时的兴奋,再看昔日的救命恩人,沐神医就有些不满:“你怎么可以这样对阿鸢?”
以她的医术,想要造假,要瞒过天下人并不难。偏偏温倩瞒得紧,什么也不告诉她,叫她针对嘉仪公主的毒药,悉数作用在了屠飞鸢的身上。
一想到那七日里,屠飞鸢所受的罪,沐神医就忍不住埋怨起来:“你知不知道,阿鸢吃了多少苦?若非是阿容,我都不知道她怎么忍得过来。”
“阿容?这又关阿容什么事?”温倩的愧疚尚未散去,又惊讶起来。
沐神医便将阿容如何替屠飞鸢吃苦头的事说了出来,末了道:“他身上真是种种奇异的事。这样代人受过的事,他也做成了。”
“真是难为那孩子了。”温倩又感激又愧疚。
沐神医埋怨道“你真是太过分了。你都不知道,阿鸢有多难过。”
温倩由着沐神医将她数落一通,才倒了杯水递给她:“并非我不相信你。这件事,委实告诉谁都不合适。你是心软的人,又对我死心塌地,最要瞒着的人,便是你了。”
倘若告诉沐神医,屠飞鸢并没有死,沐神医能忍得住,十年来不探望一眼?以温倩对她的了解,她根本做不到。故此,不如一开始就瞒着她。
沐神医心里也清楚,只不过想起屠飞鸢受过的罪,还是忍不住心疼:“我就是心疼阿鸢。”
“看来她这一声干娘没叫错。你这般疼她,竟把我都比过了。”温倩笑着打趣道。
沐神医伸手拧她:“活该。你这狠心的娘,一走就是十几年,我若是阿鸢,定恨死你了。”
温倩的笑了笑:“阿鸢可不恨我。”她只是不把她放心里。现代人大多冷漠,尤其屠飞鸢这样被逼着成长起来的人,更是难以对别人敞开心扉。
那边,屠大海把孟庄主叫到一边,给了他一包东西:“用这个泡茶给阿霞喝,每日一次。”
“这是什么?”孟庄主打开手帕,只见里面包着一小堆白色的圆颗粒,像种子,又像石头,表面光滑,闻着有淡淡香气。
屠大海道:“你也知道,我和温倩偶然落入什么地方。那境内的土地,很有些神Xing,人人几乎都活到一百五十岁以上,还有不少两百岁的人,步履矫健,健步如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