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要扶、要抱还是要背?”晋王眼带笑意。
晋王妃想起孟庄主和屠大海的举动,忍俊不禁,笑着牵了晋王的手:“走吧,去瞧瞧。”
“好。”晋王不着痕迹反握住她的。
后院里,几乎是一先一后,沐神医从孟庄主的怀里下来,温倩也从屠大海的背上下来。
“谁叫你抱我的?我不是叫你扶我?”沐神医素来是个冰雪美人,在大庭广众之下与孟庄主如此亲密,还是头一遭。
孟庄主讷讷不敢说话。
那边,屠大海也被温倩捶着满院子跑:“你颠死我了!我叫你停下来,你怎么不听?”
“我怕那疯婆子追过来。”屠大海边躲边道。
温倩“呸”了一声:“她的腿坏着呢,怎么追得上来?”
“哎哟,我忘了。”屠大海道。
温倩追着他跑了两圈,才停下来,嗔他一眼:“回家你等着!”
沐神医有些羡慕地道:“你们两人成亲十几年,半点不见腻,竟是越过越热闹了。”
“他天天气我!”温倩指着屠大海说道。
屠大海听了,赶忙走过来:“夫人捶我吧,莫气坏了身子。”
“你就人来疯吧!”温倩捶了他一下。
孟庄主往日总觉得,他算脸皮厚的男人中的翘楚了,哪知跟屠大海一比,竟是小巫见大巫。
“你们跑得欢,可知嘉仪公主气晕了?”晋王与晋王妃走了进来。
屠大海闻言,理直气壮地道:“我家夫人身子不适,我自然要快些背她回来的。公主身子不适,叫驸马管去,我们可管不着。”
“你就逞口舌之快吧!”晋王妃道,“你明知道她没嫁人,才这样说。方才当着她的面,你怎么不问?只怕她立时便要气死过去,再不会扰你们的了。”
屠大海惊讶挑眉:“她一直没嫁人?”
“她若是嫁了人,以她对你的这份痴缠,你就等着树敌吧。”晋王妃没好气地道。
若是嘉仪公主嫁了人,还如此纠缠屠大海,只怕驸马要气恨到了骨子里,届时又是一桩说不清的债。
屠大海和温倩相视一眼,说道:“我们当真不知此事。”
“我也没生得多俊,她怎么就非看上我了呢?”屠大海摸着剔得光溜溜的下巴道。
众人忍不住,纷纷骂道:“往常怎么不知你如此厚颜?”
“当年那个谈笑风生,谐趣横生的青年才俊,到哪里去了?”
十三年过去,时光还给他们的,竟是一个自作多情、厚脸皮、矫揉做作的中年男子。
“过去的我,究竟去了哪里?”屠大海被众人指着,怅然望天,“谁把我还给我?”
众人无语,翻了个白眼,进屋不理他了。
温倩笑了笑,握住他的手:“你一直是你。”
他们怎么会知道,屠大海何尝愿意变得如此?当年,他们都是未经世事的青年。穿越后,一件件隐私计谋,逼得他们不得不厚了脸皮。后来南下推行水利,过程之艰,难以言说。便是那时,屠大海从一个单纯的青年人,逐渐变作了老成持重。他怕她不喜,每每独处,便做出欢快模样,讨她喜欢。她心疼他不易,便也违了本Xing,同他一起没羞没臊地掉节Cao。
嘉仪公主回过神来,已经到了公主府。想起在晋王府里遭受的屈辱,紧紧咬牙,脸上狰狞着,扬手叫道:“来人!去太子府上!”
当年火烧侍郎府,安平帝表态再也不会纵容她。外人只见安平帝连这种事都给她遮掩过去了,只当安平帝多么护她,嘉仪公主心里清楚,她是彻底失宠了,所能依仗的只有自己。所幸斐仁皓对她不错,便打了主意,借斐仁皓的势。
斐仁皓听了嘉仪公主派人传来的话,若有所思。思索片刻,招手唤了人:“去大牛村,把本太子的小宠带回来。顺道,把屠大人的女儿也绑了来。”
大牛村北头,带着阿容进山打猎的屠飞鸢,正往家返,麻衣老头扛着一头野猪紧跟在后。
快到家门口时,屠飞鸢瞧见一队身穿铁甲的侍卫迎面走来。打头之人,生着一双如鹰般的眼睛,屠飞鸢立刻眯起眼睛,拦住阿容:“阿容快跑!”
这一队侍卫,正是太子派来的,侍卫队长一阵指挥,众人加快脚步朝这边跑来:“站住!”
“阿容快跑!”屠飞鸢看清对方手里拿的刀,以及身上背着的箭支,想起上回阿容被射成刺猬的事,不由心惊肉跳,连连推着阿容。
谁知,阿容却不跑,沉声说道:“阿鸢,他们欺负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