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阿容,立时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当下对着安平帝一拜:“多谢皇上。”转过身,拉住屠飞鸢的手,高兴地道:“这回我一定把雪狐捉到手!”
“行动间小心些,不要勉强。”屠飞鸢未料他如此执着,当着众人的面,也不好训斥他,只得叮咛一番。
阿容点点头,异常认真执着:“阿鸢相信我,我一定会带回来的。”
“他胡说!”这时,程丽芝忽然站出来,“他撒谎,雪狐是我捉住的,然后送给煜王殿下。他自己骑术不稳,从马上摔下来,掉入陷阱,却说出这番话,好生卑鄙!”
阿容沉下脸,朝她看过去:“反正我是掉入了陷阱里!是谁挖的陷阱?我不服气!若没有陷阱,雪狐就是我捉住的!”
程丽芝气得脸都白了:“无耻!简直无耻!”
“臣可以作证,晋王世子的确差一点就捉住雪狐。”出乎意料,玉轻尘站了出来,“当时臣也在,因与华公子发生争执,才没有第一时间站出来。但臣看得清楚,的确是晋王世子抓住了雪狐,却因坠入陷阱,反被雪狐逃脱。”
安平帝听罢,转眼朝华廷玉看去:“英国公世子所言当真?”
华廷玉的手指紧了紧,没想到玉轻尘说出这样一番话,且将他拉下了水。
明明是玉轻尘布下一切,早早来到事发地,看足了戏,被他发现才率先走出去叫停。
低下头,说道:“回皇上,那陷阱设得蹊跷,应当着人一查。”
“来人,去搜索猎场周围,遇见陷阱便填平!”安平帝立即下令,然后道:“既如此,便着晋王世子与煜王再比一场。谁捉着雪狐,便可向朕索求心愿。”
宫人从斐煜手里取了雪狐,来到林子边缘,撒手抛出。“咻”的一下,雪狐钻入了林中。
眼见雪狐小巧的身形钻入林中,阿容与斐煜翻身上马,立即追了上去。一干侍卫随后,分成两边跟随而去。
雪狐身形小巧,动作却是快如闪电,不多时便消失在林中。阿容与斐煜纵马的身形,亦是很快消失在众人眼前。屠飞鸢微微蹙眉,目光望着林子里头。想起上马之前,阿容神采飞扬的侧脸,只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
“阿鸢倒是好福气。”耳边忽然响起一个低低的温柔笑声,扭头一看,是温倩。在她旁边,晋王妃亦是满脸打趣的神色。
两人都是天底下顶顶聪慧的女子,见阿容不惜御前失仪,也要争取雪狐,哪里不明白为什么?故此,颇有些兴味地看着屠飞鸢。晋王妃更是装模作样道:“阿鸢不要担心,阿容灵敏矫捷,必把雪狐抢回来。”
屠飞鸢顿时黑下脸,扭过头不看她。
约莫过了两刻钟,林间传来马蹄声,逐渐地露出一道人影来。未几,人影清晰映入目中,乃是兴高采烈的阿容。
但见他一手握着雪狐,一手扯着缰绳,身上的蓝白色骑装已经脏污一半,俊秀无双的面容也被尘土污了,偏偏一双眼睛明亮极了,满是纯净的喜悦。他冲出林子,跳下马背,直冲屠飞鸢而来:“阿鸢,我捉到了!”
屠飞鸢见他眼角挂着泥土,随着他笑,扑簌簌直往下落。几粒灰尘坠入他的睫毛下方,令他不适地眨动眼睛,偏他察觉不到似的,也不理会,兀自快活地笑着将手里的雪狐,往屠飞鸢的手里塞。
“别动。”屠飞鸢抽出帕子,轻轻擦去他眼角的尘土。一点一点,细细拭净他俊秀的脸颊。阿容笑得更开心了,一双清亮的眼眸,纯净得犹如Chun日山间的小溪:“阿鸢,给你,拿去许愿吧。”
俊秀无双的少年,真诚快活地献宝。场中一时鸦雀无声,神态各异。
“不作数!”就在这时,林中迸出一声大喊,伴随而来的是愈见清晰的马蹄声。眨眼间,斐煜带着一众护卫钻出来,指着雪狐大叫道:“皇上先前说,谁将雪狐‘毫发无损’地带回来,就许他一个心愿。”
众人诧异的目光中,斐煜翻身下马,大步来至屠飞鸢身前,伸出手臂,掏屠飞鸢手里的雪狐。阿容抬臂一格,将他挡住,斐煜顿时恼了,继而冷笑,指着屠飞鸢身前的血迹道:“皇上,雪狐受了伤,不作数了!”
他得不到的,谁也休想得到!
“那不是雪狐的血。”阿容不慌不忙,转过身,将右手展露在众人面前:“方才我追雪狐时,他偷偷用木棍砸我的手背,我的手受伤了,不小心染到了雪狐身上。”
众人神色又为之一变。
“你受伤了?”屠飞鸢亦是脸色一变,急忙捉过他的右手。但见白皙秀丽的手掌,已是血污一片,自手背中间,可见一道深深的沟,竟从中间骨头断裂!心中咯噔一下,不觉声音尖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