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远,听得不够真切,却让乔珂的心神顿时振奋起来,她趴在潮湿的地面上听着从长廊里传来的脚步,那声音在这阴冷潮湿的地牢里显得十分诡异。
然而乔珂是个无神论者,她此时大脑努力运转的是来的究竟会是何人,她对于他有何利用价值,而他今天来的目的又是什么。
脚步声很快就近了,乔珂努力从地上支撑起身体,肩膀疼的让她脸色苍白。这潮湿的环境果然不利于伤口的愈合,尽管已经简单处理过,但似乎已经有些感染。
“你说,若是皇上知道你死了,他会作何反应?”
声音从狭长的廊道里传来,不夹杂丝毫的感情se彩,没有要挟,没有得意,也没有变态的快感,乔珂一时弄不清楚他的目的。
只见她静静的靠在湿漉漉的墙壁上并不回答,等着那人现身,然而那人却偏偏在廊道的拐角处停了下来,继续用他那波澜不惊的声音继续说:
“皇上那么宠爱你,若是知道自己最看中的心腹杀死了自己最爱的女人,你说他会不会为了你,而处罚她,最终让整个七杀阁的下属心寒。”
“你说他会不会为了你而自毁城墙。”
那人的声音从狭长的走道里传来越发空灵,夹杂着难以掩藏的愤怒传来,他下意识的向前两步。
乔珂辨认出了那步子,便是那天面目狰狞的男子。
他不杀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乔珂百思不得其解。
“你不会得逞的。”
“哦?那我们不如拭目以待。”
那人说完便转身准备离去,靠在墙壁上的乔珂问道:“为什么不杀我。”
那是一个绝好的局,乔珂是在想不通自己还有命活着的理由,难道他就不怕,她会再度出现在皇上面前?
那人一时吃惊,站得这么远竟然也被她识破身份,看来她的空间异能的确不能小觑,若不是她身中剧毒无法运功,这密不透风的地牢也关不她。
既然被识破,那人便也不再躲藏,便直言:“因为你是战王要的人。”
战王?
战王是排行第几的王爷呢?
那人听着乔珂沉默不语,突然起了好奇,“难道你就不好奇,战王以什么做交易来赎的你么?”
乔珂轻笑出声,带着点嘲讽的意味,“你若想说还用我问么。”
“好个聪慧的姑娘,难怪让大燕最有权势的两个男人都对你念念不忘,如此看来,在下倒是想与姑娘做个交易。”
乔珂很敏锐的捕捉到‘大燕最有权势的两个男人’这条信息,不难推测,这两个人便是指燕皇和战王,而战王极有可能便是那个与她共睡一榻的妖孽男。
乔珂心念一转,对他说的‘交易’来了兴趣,“说来听听。”
“今日在下放姑娘一条生路,来日不论大燕的天下如何变幻,谁人掌权,还请姑娘看在今日的情分上放在下一马。”
无论天下如何变幻,谁人掌权,他又为什么能这么肯定的认为自己一定会站在权力的巅峰呢?
乔珂眉头深锁,思量着着他这句别有深意的话。
“姑娘不用担心,只要记得今日与在下的约定便好。”
乔珂冷笑一声,“我若是不答应呢?”
“姑娘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乔珂浅笑出声,薄唇轻启自有一份凌厉,“我若是不答应,便要在这地牢里多吃些苦头罢了,只是既然我是战王要的人,你可担待的起?”
这回轮到廊道里的男子诧异,但也只是一瞬。
“姑娘果真不同常人,在下为姑娘静心准备了一份大礼,还请姑娘笑纳。”
“无功不受禄。”乔珂更想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姑娘权当是夏州的赔罪吧!三日后,必派人直接将大礼送到府上。”
“谁的府?”
夏州轻笑,“自然是战王别院。”
在乔珂被搀扶着跨出地牢时,强烈的光线晃得她睁不开眼睛,但这一刻乔珂忽然感觉到生命是那么的美好,她还要留着命去完成她的任务,她要回到二十二世纪。
接着乔珂被接到一辆马车上,车里好闻的不知名的香气让乔珂昏昏欲睡,再醒来已经进了一处精致的别院。
不用猜,定是到了战王的别院。
侍女直接将乔珂带到一个十分宽敞的房间,打开一道暗门,整个房间都被雾气笼罩,隐约间看到中央有一个小型浴池。
乔珂脱了脏兮兮的长靴,赤脚走了进去,地板的暖意传入脚掌,她径直朝浴池走去,没有脱掉自己脏兮兮染满了血迹的衣服,一脚踏入了温暖的水中。
她慢慢的朝着浴池的中心走去,水越来越深,渐渐漫过她的腰部、胸部,然后她停了下来,在这充满水汽的房间,她的伤口感觉到丝丝疼痛,但是却十分的舒适。
从一进这个房间,乔珂就闻到了空气中散发的浓郁药味,作为特种兵身经百战,自然也知道这些药有解毒的奇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