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处秘密的别院里昏迷了两天的赵凌晗终于从床榻上醒来,床榻边守着的便是他最衷心的下属。
坚韧的女子不顾内伤未愈便在赵凌晗的床榻前守了两天两夜,此时见到赵凌晗睁开了眼睛不竟激动得润湿了眼眶。
“主上,您终于醒了,漪阳差点以为……”话说了一半,漪阳突然意识到主上身份尊贵,自然能吉人天相,便咬紧了嘴唇显露出女儿家的一点懊恼。
赵凌晗勉强的支起身子坐起,打趣她说道:“要是世人看到天下第一杀手阁的阁主漪阳竟会露出这么娇羞的神态,不知会作何感想。”
“主上如此打趣漪阳,看来伤全好了。”说完又冲着门外吩咐道:“将楚公子请来为主上诊脉。”
在这个空隙间,漪阳试探的问:“那天晚上在遭遇袭击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您怎会伤成这样?”
听得她这样问,赵凌晗神情一滞,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便抓着漪阳的肩膀问:“流云呢?”
“主上。”漪阳并不太情愿回答他的问题。
“朕问你流云去哪了。”
看着赵凌晗有点动怒的模样,漪阳一咬牙便说:“她死了。”
“如何死的。”
“在那晚的袭击中,各方人马混杂,流云姑娘不幸被乱箭射死,我们也是在事后清理现场才发现流云姑娘的尸体。”
漪阳有点心虚的编着刚才心底一闪而过的想法,她低着头,害怕赵凌晗看到她眼底躲闪的目光。
这么多年了在他面前她还是没办法说谎。
“是嘛。”赵凌晗看着漪阳的神情心中已有几分疑惑。
这么多年她在他面前撒谎便会紧张的拽着衣角,将头深深的埋在胸前,一如此时的模样。
“是。”漪阳抬头直勾勾的对上赵凌晗那深邃的眸子,这一次她一定要把这个谎说好。
“那你说说发现她尸体是在什么地方,令她致死的原因又是什么,以及你们怎样给她处理的后事,把细节说给我听,越详细越好。”
“我们是在……”漪阳吞吞吐吐的有些说不下去,刚才只是权宜之计,谁知他会问的如此详细。
“漪阳,你知道朕为什么会如此信赖你么,因为你从来不会对朕撒谎,你知道的,朕最讨厌欺骗和隐瞒。”
赵凌晗说的十分严肃,漪阳紧张的“噗通”跪在地上,声音有些发颤。
“主上。”
“你自己说,还是朕让鬼影来说。”赵凌晗坐在床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曾经最得意的心腹。
“漪阳自己做的事自己担当,鬼影也只是受命于我,还望主上网开一面。”
赵凌晗靠在床上,闭目凝神在等着她说实话。
“流云那个女人心怀叵测,她诱导主上步入早就设好的陷阱,她该死,漪阳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那你把她杀了?”赵凌晗强忍住怒气。
漪阳咬咬牙,点头说:“是。”
话音未落,只见一股罡气直直冲向漪阳,被强烈的气流掀翻在桌子上,整个人重重的跌落在震碎的木桌渣里,衣服上有无数的小口,慢慢的流淌着鲜血,头发散乱,全无刚才的精致容颜,隐在发丝里的脸似乎也多了几道口子。
听见动静的鬼影随即冲进房间,以为出了什么事,谁知一进来就看到怒气冲冲的赵凌晗和漪阳狼狈的模样。
“主上。”
鬼影刚想为漪阳说两句好话,却听见赵凌晗吩咐道:“将她关入密牢,每天一种酷刑,没有朕的吩咐,任何人不得探监,关于她的消息不用再报给朕,朕与她死生不复相见。”
朕与她死生不复相见。
坐在碎木渣里的漪阳突然觉得这句话好讽刺,多年来跟随的情份还不如一个只认识不到两月的女人。
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她不甘心。难道她还比不上一个死了的女人?
赵凌晗的话没人敢不从,从门口进来几个七杀阁的属下将漪阳拖了下去。
“主上,那以后七杀阁……”
赵凌晗长长的吐了一口气,面无表情的说:“以后七杀阁就由你来接手吧!”
“是。”
没有人看到鬼影眼中闪过的那抹神情,得意、森冷。
燕京西郊。
“七哥,花这么大代价换回流云姑娘值得么?”
赵浔野抿了一口茶说道:“值不值得我自有考量。”
“可是……就算七哥将她救回来,她还是一心向着皇兄。”赵嵩有些担忧。
这次赵浔野没有说话,捏着汉玉茶杯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赵嵩心知自己说错了话,赶忙转移话题,“七哥似乎总是对皇兄有很大大的成见。”
赵嵩不解,自从八年前赵浔野的未婚妻廖思卿一家通敌叛国,男丁被诛,女眷流放之后,他便不知怎地与四皇兄,也就是现在的皇上赵凌晗生了嫌隙。
“这件事一时半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