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十分阳光已经大盛,园子里的百花齐放摇曳在微风中,花香一阵一阵的传进屋内,赵浔野闻着花香搂着乔珂似乎睡得很舒适。
门外锦华轻轻扣响了门扉,“王爷,时辰到了。”
便是这么轻轻的一唤,赵浔野已经有了苏醒的迹象,乔珂不自觉皱了一下眉,这男人的睡眠真浅。
正这么一晃神的功夫,赵浔野已经清醒过来,看着怀中的乔珂眉头紧锁,伸手便抚上了她的眉心。
“想什么呢?”
刚刚睡醒的声音还有些惺忪之感,慵懒的调调是那般好听,乔珂抬头对上了他那如浩瀚的星辰般深邃的眸子,呆滞片刻,突然一把推开了赵浔野。
“王爷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流云就先不打搅了。”
乔珂快速的起身,像逃跑一样的跑出了房间。
府内的大战过的痕迹已经被尽数摸去,土壤里的那微微的血腥味经过处理又在这满园的花香掩盖之下,已经察觉不出任何异样,若不是昨晚亲身经历,实在难以相信王府之内昨夜经历过血战。
乔珂一路小跑,来到了一个河池边,池边的柳叶垂钓在微风中翩翩作舞,水面漾起一片波光粼粼。
然而她没有心思去欣赏着满园的春色,满池的绿水,就在赵浔野醒来之时抚上她眉心的那一瞬间,她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她很关心赵浔野,她很享受和他在一起的时光。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有的这种感觉,或许是那一匕首的误伤所带来的对他的关注,这是错觉吧,乔珂如是想着。
或许她真该离赵浔野远一点,那个男人深沉到她根本无法猜透他的想法,可是却又偏偏有一股致命的吸引力。
不,不能再这样下去,尽快完成任务才是她需要考虑的头等大事。
只过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乔珂那种小女人的想法便消失的了无踪迹,当她从池边回来俨然又变成了那个精干的女军人模样。
乔珂没有在战王府停留,而是避人耳目的离开了府中,径直去了醉仙楼。
她想起了那个少年,叫流风的少年,她想过要保护的少年。
转过一条巷子便看见了醉仙楼,她还未走到门口,便见原本在门外张罗客人的姑娘们慌慌张张的跑了进去。
她继续往前走,突然从里面涌出一波人来。
乔珂盯着为首的那人打量了一番,身材微胖,中等身高,打扮的珠光宝气,长满皱纹的脸抹了厚厚的几层胭脂水粉,乔珂站得离她老远都能嗅到一股刺鼻的香粉味道。
“阿嚏。”乔珂一时之间没忍住她身上浓浓的味道,便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你……你是谁?”
说话的正式为首的那个半老徐娘,不用猜,这定是这醉仙楼招揽姑娘的老鸨了,只是这老鸨的声音似乎带着点害怕的颤抖,乔珂心中起了疑虑,自己不是这醉仙楼的头牌艺姬么,怎么这见面的场景有些超出她的设想。
“我自然是流云。”
报出姓名之后众人一阵唏嘘,不自觉得都朝后退了一步。
“你是人是鬼?”
乔珂闻言轻笑,“妈妈这话从何说起,这大白天能出来的自然是活生生的人了。”
虽然这话说的是很有道理,但老鸨还是有些不放心,“半月前,传闻你和凌公子被刺客杀死,你的尸体我们可是都亲眼见过了的,你说,你从哪冒出来假冒我们流云姑娘的。”
“是不是假冒,妈妈一看便知。”乔珂将广袖撸起,露出了右手臂上一枚与蝴蝶形状类似的胎记,“这胎记可假冒不来,妈妈应当认识吧?”
见到这枚胎记,老鸨的态度突然百八十度的陡转,她赶紧凑到乔珂跟前来,“我的好姑娘,你在外面受苦了,来,我们进去说话。”
这热情的态度根本不容得乔珂去拒绝,大伙见到这柳妈妈如此,自然也都是一拥而上,簇拥着乔珂往里面走去。
面对大家七嘴八舌的问题,不曾拥有流云记忆的乔珂哪里应付的过来,只借口说自己被追杀因伤失去了记忆。
流云在燕京那可是名满京城,明明一个风尘女子然而却守得清规从不与男子过分亲昵,她貌若天仙,浑身风流韵态却又气质疏离,明明近在眼前却又感觉遥不可攀。
京城中太多了烟花之辈,虽不乏品质极佳的女子,但大多垂手可得,唯有流云姑娘从来不在外人面前揭露面纱,只有才艺入得她眼的男子方能被邀请入闺中,但也只是喝茶品茗、谈天抚琴下棋而已,从未有过哪个男子有幸能夜宿春闺。
听闻她与几个来头不小的王公贵族皆有交情,但众人也只知道有这么几个大身份额人存在,但到底是谁他们却无从得知。
“姑娘这一路想必是辛苦了,不如上楼歇息,妈妈这就给你预备点你平时最喜欢的吃食。”
柳妈妈越想越激动,自从谣传流云死了的消息之后,这醉仙楼的生意那可谓是一落千丈,人烟稀少,此刻流云回来,柳妈妈必定是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