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楚蕴之赶过去之时,已经围了很多家丁在此,一个常国公府的小厮见楚蕴之赶过来,便迎上前来,“敢问楚公子去了哪里,可曾见过什么人,亦或带走了什么人?”
与他说话的小厮虽然行为上客客气气,但是言语却十分犀利并未将他这个公子放在眼中,瞧他的装扮与衣服的纹样,倒是像极了常国公府家丁的衣裳,对于这种靠着主子的势力过分抬高自己的下人,楚蕴之有些不悦的反问,“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想闯就闯,国公府没有教导你规矩吗?”
看似温文儒雅的楚家大少爷怒起来却魄力十足,着实将这小厮吓了一跳,虽说这楚家已经不是官宦之家,但是却是燕京有名的世家大族,其背后的势力亦是不容小觑,刚才只一时心急,害怕回去国公大人将他问罪处斩,才硬着脸皮闯入了楚家,也是想着快点抓到真凶好为自己脱罪,那也是万万不敢得罪楚家之人的。
见到楚蕴之如此强势,那小厮立即软了下来,“小的给楚公子赔不是,小的冲撞了公子,还请公子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小的计较,小的这就告退。”
说完那厮便想要原路退回去,然而楚蕴之却没有想让他走的意思,“私闯府邸,你可知是什么罪?这是你想走就能走的了的吗。”
楚蕴之的声音有些严厉,贵族只要稍稍动动手指便能将要了他的小命,那小厮诚惶诚恐的给楚蕴之跪下。
“楚公子见谅,小的只是一时心急,一路追着逃跑的杀人犯进了这个院子,小的实在不知道这是楚家的宅院啊,否则就算是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造次啊!”
听见“杀人犯”几个字,楚蕴之的眉头不觉微皱,难道流云……
“你的意思是说楚家窝藏杀人犯,这么高的帽子是常国公教你扣给我们楚家的么?”
楚蕴之的语气越来越严厉,甚至扯上了两大家族,这小厮原本不过就是来找人,这要是一不小心挑起两大家族的什么纠纷,他就万死难辞其咎了,他连忙跪着给楚蕴之磕头认错。
“楚公子明察,我家少爷无端被人杀害,小的真的是看见凶手从后院的偏门入了这里,小的当真不知这里是楚家啊!”
原本还想逗逗这小厮的楚蕴之一听常国公府的公子死了,顿时觉得事关重大,不由得心急了起来,“那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带我去见你们家公子。”
“是。”那小厮像是得到了解放般的一咕噜爬起来,领着楚蕴之便往偏门而去了,当楚蕴之一脚踏入常公子死亡的房间之时看到房间内的景象与他不整的衣衫之时,心下一惊,莫不是……
但是很快楚蕴之便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他细细的检查了一遍屋内的痕迹,想起躲藏在乔珂身后的那个少年,顿时明白了过来。
原来如此。
乔珂一路快速的朝战王府而去,不敢耽搁,赶到府中之时正碰巧遇到出门的赵浔野,然而在她进门之时却不小心被赵凌晗的眼线发现了踪迹。
乔珂当即远远的便朝赵浔野跪下,有求于人,必当拿出诚意,乔珂可不认为自己有和赵浔野直接谈判的资本,况且她本就不在乎这些小节。
倒是赵浔野被乔珂的举动所震撼,“你这消失了一天,回来便在本王面前唱这出戏码,你想做什么?”
乔珂虽然跪着,但是不卑不亢的说道:“乔珂只求王爷救这孩子一命。”
赵浔野瞟了一眼躲在乔珂背后的流风,云淡风轻的问了一句,“凭什么?”
是呀,凭什么?乔珂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忍不住来找赵浔野帮忙了。
“既然王爷不愿意,那乔珂不强求,告辞。”
乔珂起身,拉着流风转身就走,身后却传来赵浔野有些意味不明的声音,“站住。”
“救他可以,不过你该去麒麟军报道了,你可是其中一支分队的教官。”
乔珂略加思索片刻回应,“流云实在难以担此重任,今日流云给楚公子惹出了祸端,流云得去自首,恐怕要辜负王爷的一番好意了。”
“女人,你又惹什么祸了。”
乔珂一五一十的将流风这件事的来龙去脉简单的说与赵浔野听,赵浔野不怒反笑,“你口中的这位常公子乃是常国公的幼子,是常国公用性命来疼爱的,今日他一死,常国公恐怕要悲愤欲绝了。”
既然常国公如此宠爱他的幼子,如今流风将他弄死,他应当不会善罢甘休才对,为何赵浔野还这般谈笑风生的模样。
跟在赵浔野身后的刘青见状,偷偷的告知乔珂,这常国公乃是皇上那边的势力。
就这么一条信息乔珂瞬间想通了其中的所有关节,现在赵浔野与赵凌晗在暗自斗权,赵浔野在乌江的这个大哑巴亏,这次回京定然是要还给赵凌晗的,而此次常国公痛失爱子,必定再无暇顾及其他,相当于说皇上有一条得力的臂膀已经半瘫痪了。
赵浔野并没有因此而得意,他知道这些只是一个开始。他看了一眼乔珂身后的少年,十二岁的孩子已经长到了乔珂的胸前,男女授受不亲,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