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谢侯爷总是早出晚归,作为他儿子的谢临对父亲的去向十分关注,按理说父亲掌管着这皇城禁军,虽说事务繁忙,但大多是文件批复,最近京城又无大事发生,怎么会整日整夜的都待在外面呢?
该不会是父亲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
谢临一向不拘一格,自己也风流成性,即使谢侯爷真在外面有别的女人,其实也与他并无什么干系,但他就是好奇心重,这谢侯府已经多年不纳小妾,这父亲没理由有看上的姑娘不往府里带啊!
绝对的有猫腻。
谢临特意关注着父亲的举动,一大早便远远的尾随着出了城门。
清晨的阳光喷薄驱散着由夜色带来的寒气,路边的青草上的水珠已经慢慢蒸腾,谢临被露水打湿的衣角也正慢慢变干。
追出了不知道多远,谢临只记得一个大致的方位,从南城门出来之后便一直向西而行,大约走了两个时辰,估计已经离燕京有上百里地。
谢临不敢离得太近,谢侯爷多年从军,对周围的异动能够十分敏锐的察觉到,所以只得远远跟随,但是越往前走,山势越来越诡异,路不仅七拐八拐还分出许多条小路来,而向来谨慎的谢侯爷在行走过后有意无意的摸去了许多痕迹。
谢临知道,目的地不远了。
此刻的他已经不再认为谢侯爷是来私会女人,他总感觉这里藏着一个惊天大秘密。
转过一片密林,再往前追,竟然无路了。
林中不知从哪里来的白色雾气,密不透风,原本蓬勃的朝阳却在这里隐了踪迹,大白天的谢临竟然觉得四周寒意四起。
越往前走白色的浓雾越来越重,甚至阻碍了呼吸,谢临在浓雾中转了几圈,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记不得来时的方向了。
“父亲。”求救的意识让他这声叫唤脱口而出,然而回应他的只有一片空幽。
寂静的雾林不可视物,白色的雾气像是混沌之中的天地,整个林中没有一丝声音,甚至连活物的踪迹谢临都感觉不到。
谢临惶然而迷惑,怎得追着追着就追到了这里呢?父亲又是去往了何方?
脚下的碎枝桠被他踩断,不住的发出细碎的声响,声音传递在这寂静无人的雾林之中显得更加空幽,安静得可怕。
不知继续行走了多久,耳边传来细碎的风声,忽而在背后,忽而在身侧,像是有什么东西快速的掠过而带起空气的流动。
一片死寂的幽林之中突然之间仿佛多了个活物,然而却更加令人心慌。
谢临紧握了手中的长剑,随时做好了反击的准备,然而那不知名的物体并没有靠近他的意思,只是一味的在他身边打转。
“出来。”谢临的声音沉重甚至带着点呵斥,不知是寒气过重还是心底升起的恐慌让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轻微的颤抖。
突然肩膀被拍了一下,谢临迅速转身便是一剑斩去,然而身后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裤脚又传来被扯动的异样,谢临迅速出腿,却依旧踢了一片虚无。
“谁?”
不可名状的物体,未知的危险总是令人心惊,谢临的手心开始冒冷汗,就这样反反复复不知多少次,对方似乎也慢慢失去了耐心。
每个物种之间都有自己独立邀约伙伴的一种方式,便是谢临还没有反应过来,便感觉有越来越多的这个物体朝他靠近。
若是仔细辩听,在这雾林之中还有更多的朝着谢临的方向而来,一只尚且不知如何抵挡,这成百上千要如何自保?
谢临飞快的做出了抉择,跑。
不变方向的雾林之中连逃跑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浓密的白雾几乎让可视度为零,谢临全速的疾驰时不时会撞上林中树枝,或者粗壮的树干,但是他没有时间去管,身后追逐的队伍越来越庞大,它们对雾林十分熟悉,几乎像是在毫无障碍的草原里奔驰一般。
头顶树叶传来刷刷的响声,无数个物体穿梭在树丛之间,这是谢临从未见过的东西,在浓雾之中看不清样貌,但是它们有着极其敏锐而快捷的身手,几乎神出鬼没,如何让谢临不心惊?
全速奔跑的谢临丝毫没有意识到来自前方的危险,待反应过来时已经脚底一空,整个人都失去了重心,来不及呼救便栽落下了悬崖。
痛是谢临醒来之时唯一的感觉,全身像是散架一般的疼痛,动弹不得。
他开始环顾这四周的环境,已经不是那片充满浓雾的森林之中,他缓缓的坐起,发现自己的右脚已经骨折,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悬崖高度,半空之上浓雾悬浮,无法目测。
不远处传来隐约的金属敲击之声……
谢临拖着伤腿慢慢的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他躲在草丛之中,看见前方是一个巨大的“矿山”,上百名的工人在各司其职的不停运作着,山洞之内不停的有人挑着黑色的“矿石”出来,倒在空旷的地方。
“你说这不是金子也不是银子,侯爷为什么花重金叫人来大量开采这黑乎乎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