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朝野上下议论纷纷,赵凌晗为了顾及皇家颜面,秘密处死了当日直接或者间接参与过此事的宫人。
事情的真相被赵凌晗压下,不明事实真相的人们只知荣贵人妒忌娴妃,买通宫人对娴妃与谢临下药,酿成祸事,又散播污蔑的谣言,已被乱杖打死已还娴妃与世子的清白。娴妃,虽为奸人构陷,但有毁皇室清誉,降为贵人静思己过。谢临,醉酒乱闯皇宫,罚俸三年,发往边州。
赵凌晗在权衡利弊之后,选择了已经死去的荣贵人作为替罪的羔羊。她出身不高,便是犯下牵连九族之罪,也不会对赵凌晗造成什么困扰。
娴妃和谢临的命从此握在赵凌晗的手里,庄左相和谢侯从此只能对赵凌晗唯命是从,不敢生出二心,从这一点来看,这件事对于赵凌晗,或许是祸福相倚。
乔珂立于栏杆前,轻风吹过,她的发丝在空中扬起一个流畅的弧度,一股幽香便沁入蓝烟鼻尖。
“姑娘的头发真香。”
蓝烟不由赞叹,只是这几日乔珂总是紧锁愁眉,不知有什么心事:“姑娘不必忧心,皇上这几天只是为娴妃的事忙碌,现下旨意已出,很快就会来看姑娘的。”
蓝烟自以为心思玲珑,却怎么能猜透乔珂所想。
自雾灵山爆炸以后,她即使身处皇宫,也能感应到在雾灵山那边,有一种越来越强的力量,时常敲击在她的心上,让她陷入一种心脏麻痹的恐慌之中。
究竟是什么?
她隐隐有一种猜测,只是这几日,宫中的禁军越来越多,出宫虽难不倒她,但总有风险。
现在唯一要紧的,就是赶紧出宫去,待在这皇宫中处处受限,也拖延她完成任务的时间。
可是赵凌晗似乎并没有放她出宫的意思。
他究竟想将自己留到什么时候?
“阿云。”
低沉的呼唤在身后响起,流云转身看去,赵凌晗一身墨色勾云纹龙袍,更衬得他身形瘦削,比从前似乎清减不少。
“皇上这几日辛苦了。”乔珂淡淡一笑,这件事虽确实是赵凌晗在理,却还不至于让乔珂对他生出什么同情。
庄心玥和谢临,在乔珂看来,是一对政治的牺牲品,若是他们结为夫妻,或许是一对佳偶,可是一道宫墙的阻隔,一个工于心计恃宠生娇,一个旧情难忘痴情相侯,最终为有心之人利用,也是迟早的事。
这些恩恩怨怨情情爱爱,与乔珂没有关系,她也无心干预太多。娴妃虽是咎由自取,她却心疼谢临一片痴心,最后却是这样的结果。
“这几天没来看你,住得可好?”赵凌晗迟疑片刻,还是走了上来。
“谢皇上挂心,还好。”
赵凌晗皱皱眉头,前行几步,示意身后的宫人不必跟来。
“陪朕走走吧。”
千姿百态的娇艳花朵,那些色彩毫不吝啬地大笔涂染,勾勒出一幅浓重喧嚣的图景。
“朕的皇宫,你喜欢么?”
“很美。”乔珂诚实作答。
她见过北京的故宫,那是极具明清特色的宫殿,与此时异世的大燕皇宫,自是不同的景色风格。极一国之力修建,网罗天下奇珍异宝,怎么会不恢宏绝美呢。
“你若喜欢,便留在朕的身边,与朕共赏夏花冬雪。”
他的声音并无缱绻起伏,却说出这样可令天下女子动心的话来。
乔珂心里一紧,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只做不知:“流云身份卑贱,怎配留在皇上身边,便是如今这样,已是于理不合了。流云只盼皇上早早放流云出宫,省去如今尴尬处境。”
“你若愿意,朕自然能封你为妃。从前朕思虑过多,如今已知荒谬。若是真心相许,又为何不将你常留身侧呢。”
赵凌晗似乎是想通了,想给乔珂一个名分。可是乔珂将他的话听里,却觉语气生冷,并无什么柔情,心里反倒一紧。
“封一个艺姬为妃,岂不让皇上遭朝臣和百姓取笑,流云并不愿皇上遭人诟病。皇上一世英名,如何能毁在流云这里。”
乔珂拒绝的果断让赵凌晗心里一冷,他收起笑容,欺身上前,手便掐上了乔珂的脖子。
乔珂感知到他的异动,知道这力道并无性命之虞,想看看他究竟要做什么,便没有动作:“皇上这是何意?”
赵凌晗一个冷笑,声音沙哑:“你如此拒绝朕,恐是因为你的心里,如今装着的是赵浔野吧?”
一股重力敲击在乔珂心上,她没来由地一慌,军人的强大的定力让她很快镇定下来,露出疑惑的神色:“皇上怎会这么想?”
“你如今待朕生疏,却夜夜与赵浔野同榻,你当朕真的是瞎子么?”
语气中带有强烈的愤怒和压迫意,乔珂一惊,他竟然都知道?
赵浔野和乔珂都何其敏锐,一点风吹草动都尽收眼底,自认为可以瞒过宫中所有精兵暗卫,却原来还是低估了赵凌晗的实力。
乔珂蓄力准备反击,既然如此,她也没有伪装和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