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连叫了两声,杨雪依然没有反应。我不耐烦了,伸手去拍了她一下,问道:“你怎么了?”心想难道她刚才被吓傻了?可杨雪粗鲁地将我的手打开了,叫道:“别碰我。”我顿了一下。杨雪从来不会这么对我的,哪怕她心情再不好,也不会冲我发火,可现在——
恐怕是刚才的事刺激到了她。
我并没有将她的无礼放在心上,又问:“路上那个死人呢?”
“不知道。”杨雪硬生生而气冲冲说了一句。
“你——”我朝她看了看,见她依然直勾勾盯着前方,一脸凝霜。我无奈地叹了一声,回头又去先前张三所倒的地上找了一阵,发现除了那一摊血迹之外,别无其它。
难道,是有人发现了他的尸体,将他尸体拖走了?还是它奇迹般地复活自个儿走了?我在附近又找了一番,没有任何发现,这才悻悻地走进车里,见杨雪依然是那种冰冷而又发神一般的表情,而且,她的衣服被撕破,虽然她现在极力用手遮挡,但还是有一两片肌肤悄然翘头,我再次试图将我的外套给她披上,她却一把将我的外套扔了过来,而她又扔得巧,衣服全罩在了我的头上。
我拿下衣服,想发作,但想了想,还是算了。
回去的途中,想起郁晴所说的话,她说需要用张三的血撒在她的坟上。可是,现在张三不见了,那又拿什么撒?看来,她下在我身上的诅咒不会消失,那么,我恐怕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带着她的尸骨去她的家乡,让她落叶归根。
开车到了杨雪家的家楼下后,我停下车,对她说:“今天的事,你先谁也别说。”杨雪像是没有听到,兀自推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看着她走进了楼房里后,这才启动车子离开。
半途中,我将车停下,给我一个做交警的朋友打了一个电话,跟他说,我今天开车撞人了。那人受伤非常重,可后来,他却不见了。我朋友以为我在开玩笑,我说那个被撞之人可能死了,我朋友这才相信。他叫我马上带他去事故现场。我们去了后,依然没有什么发现。我朋友说给我在局里备个案,如果有人报案再通知我。
结果忙了半天,待我回到家里,已是凌晨三点。
洗了一个澡后,我倒在床上,尽管此时心力交瘁,却怎么也睡不着了。想起了杨雪,不知她现在情绪恢复了没,便打了一个电话给她。可她一直没接。
第二天一大早,我起床后开车直接朝昨天事发地驶去。当我到了撞倒张三那儿时,我将车停下,见地上血迹还在。鲜血之印,在这水泥路面特别显眼。特别是那一条长长的血色拖痕,尤为渗人。想起昨晚张三在地上爬行后来又惊慌失措的一幕,我依然心有余悸。
在路边,停有一辆女式摩托。我一眼认出,这摩托是杨雪的。
杨雪来了?怎么她来得这么早?显然,她比我还焦急。
我快步朝树林里走去。
很快,我到了大槐树那儿。远远看见杨雪坐在槐树下,她左手旁放着一把锄头,右手旁,则是一个长坑。
她已经把郁晴的坟给挖开了!
而杨雪听到我的脚步声,抬头朝我望来。我与她的目光一对上,只见她神色极为怪异,张开口想说话,但嘴动了动,最终并没有说出来。我感觉到不妙,三步并作两步跨了过去,迫不及待地朝坑里望去。
而这一望,令我心头猛地一沉,差一点就要惊叫出声。
坑里,有一具白色的骷髅!从其长长的身躯及黑发看来,就是郁晴。
想到昨晚还好好的一个人,今天在我面前竟然成了一具白骨,我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虽然她已经死了,可尸体又哪能腐烂得那么快?
当然,自从郁晴出现,没法用常理解释的事已不止这一件,我没有再去纠结这个我可能永远不会明白的问题,而是在想,我是不是应该按照郁晴所说,将她的白骨运回她的家乡?
杨雪这时也朝我望来,投以询问的目光,我从她眼中的神色看得出来,她迫切地想知道我接下来怎么做。
我将所有的事情回想了一遍,从郁晴来找我开始,到昨晚她被我奸杀结束,这一切,都是一个阴谋,是她对我所布的一个阴谋。她的用意很明显,就是要我将她的白骨送回她的家乡。
可是,所她说的诅咒真的存在?我只不过破了她的身,她就能诅咒我?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如果这真的行,前面奸杀她的那十六人为什么没有受她诅咒?或许她,她们也受到了诅咒,只是我不知道?
我觉得这是一个坑。
在想了一阵后,我果断地拿起锄头,迅速地将坑掩埋了。然后,我将锄头一扔,对杨雪说:“我们走吧。”
杨雪望着我,问:“你不把她的尸骨送回她的家乡了?”
我摇了摇头。显然,昨晚郁晴跟我所说的话她都听见了。
“那诅咒……”
“等我瘦下来再说。”我打断了杨雪的话,一把抓起她的手将她拉了起来。然而,杨雪却厌恶地甩脱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