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脖子上的玉佩摘下来放在桌子上,年莹喜不打算再继续和这么个危险人物纠缠下去,“给银子吧,这玉佩我天天戴在脖子上,保证连磕碰都没有。”
宣逸宁微微起身,白皙的手指将桌子上的那枚玉佩轻轻的拿起,那玉佩上的红线缠绕在修长圆润的指腹中间,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心旷神怡。
趁着宣逸宁检查玉佩的时候,站在年莹喜身后的芊芊低头小声的问道,“小姐啊,这个男人真的叫,叫……宣逸宁么?”
年莹喜点了点头,不明白的杨了仰头,“有什么问题?”
芊芊挠了挠头发,似乎比她还不明所以的道,“可是,可是宣姓不是皇姓么?而且宣逸宁不是宣国皇帝的名号么?况且咱们宣国有规定,不许与帝王同名……”
仰着的脑袋瞬间觉得沉重无比,年莹喜足足呆愣了五秒钟,她怎么就犯下了这么致命的一个错误?怎么就没想到这个时代是用皇家姓氏作为国号的?
等她重新将脑袋摆正时,宣逸宁那一双悠远深沉的眸子也在玩味的打量着她。
屋子里的空气似乎凝结了起来,似乎掉下一根细小的银针都能清楚的听见。
就是在么死气沉沉的凝固之中,年莹喜忽然兴奋了起来,“你真的是个皇帝?”
宣逸宁依旧笑的那么淡然无害,薄唇却说出了不同刚刚的一个称呼,“没错,朕确实是这个国家的皇帝。”
年莹喜满意的点点头,伸出无根与泥巴根本不相称的素白五指,把着桌边嘿嘿一笑,“既然你是个皇帝,是不是不会赊账?”
好看的长眉挑起了一个弧度,宣逸宁那双锐利的眼里兴趣不减,并且多了一丝思量,因为他从来没见过,见到他真实身份不害怕的人。
他盯着她半晌才悠悠开口,“年二小姐,不知道你可有兴趣与朕谈个交易?”
年莹喜歪头看着他,心里却在与他带给她的压迫感抗衡,这个男人的心机已经深到让她都无法捉摸的地步,他可以无形的跟在她的身后,对她身边所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她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来他疑问语气里的哪一种躇定,她想,如果她说对他的事情没兴趣,想来他也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自己的吧?
桌子上的菜肴飘散着阵阵迷人心肺的香气,说实话她很饿,可是此时她却是一点胃口都没有,她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不得不去承认,这个男人与生俱来的那种王者之息,就是他本身谈判的一种优势。
放下筷子,年莹喜决定开门见山,“说说看你的交易。”既然骑虎难下,她又何必非要下来?
站在宣逸宁身后的两名男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跟在宣逸宁身边这么长时间,才从来没见过哪个女子能在宣逸宁的面前保持冷静。
宣逸宁悠闲的朝着身后的椅背靠了靠,一边无伤大雅的拢着自己的祥云阔袖,一边漫不经心的道,“朕的副都统年更荣,正在计划着谋反。”他的话从头到尾都是平起平落,似乎根本就不像是在说有人要谋权,而只是在叙述着家常。
年莹喜并不惊讶,之所以不惊讶是因为她从来没有在乎过年家的任何人,对于她来说,年家无非是她生活的一个战场,她无时无刻不在这勾心斗角的大家族里,打着无声的战役,为的不过只是那片刻的安宁。
她并没有回答他,只是歪着头看着他,眼睛里所流露出来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年更荣谋权造反,干她屁事?
宣逸宁对她的态度并不惊讶,微笑的继续道,“朕可以给你自由,银子,在物质上你需要的一切,但是相对应的,你要帮朕做一些事情。”
年莹喜可不认为他说的一些事情,只是将年更荣送进斩首台那么简单,他开的条件确实让她动心了,因为那些他的随意之谈,都是她想要得到并且拥有的,可是这个男人她并不想接触,所以她觉得,宁可自己慢慢在漩涡之中出头,也不想每日都与这个深不可测的男人天天打哑谜。
事情想通了,她的心里也舒服了不少,起身朝着宣逸宁还个微笑,不紧不慢的道,“对于皇上的事情,民女并不感兴趣,多谢皇帝的厚爱,小女子承受不起。”说话的功夫,她已经拉着芊芊走到了门口。
“慢着。”宣逸宁慵懒且久远的声音,在她的手扶上门把的时候淡淡的想起。
握着芊芊的手紧了紧,年莹喜回头保持微笑,“皇上还有事?”
宣逸宁依旧看着她的眼,可他的手却轻轻的抬了起来,站在他左边的文秀男子从怀里掏出了两张宣纸,恭敬的放在了他白皙的手掌之中。
看着他手中那褶褶巴巴,却又从新被人强硬叠成四方块的宣纸,年莹喜的心有些乱了。
这宣纸有点眼熟……
宣逸宁的眼扫了一眼自己手中的宣纸,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