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雨辰的话音刚落下去,芊芊变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当她看见床幔里透出的年莹喜身影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她一时愣在了原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见芊芊跑了进来,年莹喜丝毫不加以理会,而是回复道宣雨辰,“王爷的好意小喜心领了,既然王爷知道太晚了就请回吧,夜深人静,孤男寡女,这话到底是好说不好听,而且也可不能因为小喜的丫头不懂事,而破坏了王爷的好名声才是啊。”她特意将‘孤男寡女’这四个的字的音量提高了一些,为的不光是让宣雨辰知道避嫌,更是要让芊芊懂得不可逾越这四个字如何写。
宣雨辰听着年莹喜的话,怎么听都觉得这话语里的用词太过于犀利,抬眼朝着散下床幔的大床看了过去,鹰眼转动几下随后一亮,勾唇露出了笑意,“天色确实不早了,小王就先回去了。”说罢,转身先是朝着芊芊眨眼笑了一下,才迈着步子离开了。
在他看来,年莹喜之所以语气这般的犀利,无非是在吃味罢了,虽然他和芊芊没有过分的举动,但也在中厅聊了半个时辰有余了,要是以前他根本不屑年莹喜的想法,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年莹喜既然吃味,就证明心里还有他,而既然心里还有他的话,就证明他还有机会。
宣雨辰走后,还没等年莹喜说话,芊芊便直接跪在了地上,眼泪也跟着流了下来,“小姐,芊芊知道错了,您要打要罚芊芊绝无怨言。”
“哎……”芊芊的道歉让年莹喜的心软了几分,掀开床幔走下床榻,停在了芊芊的面前,“芊芊,我不怪你犯错,但我怕的是你一错再错,你可明白?”芊芊到底是跟在自己身边对自己从一而终的人,自己又怎能骂她罚她?
“小姐的话芊芊不懂。”芊芊低着头,死死揪着身下的衣角,“芊芊只是见司南王爷去而复返,才让他进屋坐坐的。”
“当真只是让他进屋坐坐这么简单?”
“当……当真……”
“算了。”垂眼看着地上双肩轻抖的芊芊,年莹喜无奈的叹了口气,她想:既然芊芊现在还不想说的话,她便不去逼她,等她什么时候想说了,便会主动来找她的。
芊芊没想到年莹喜这么轻易的就放过自己了,松了口气的同时不免再次开口,“谢谢小姐的大人大量。”
“面上的话就不必说了。”已经脱下夜行裤的年莹喜反身走回到床边,回眸盯着依旧跪在地上的芊芊半晌之后,才继续说道,“只是你要切记,不要太过于接近你不熟悉的人事,今天的事情还好是我能够化解的,如果他日因为你的过失而导致了不可挽回的局面,芊芊你别怪我手下不留情面。”
芊芊被年莹喜言语之中的戾气冻得哆嗦了一下,知道自己错了的她连忙发誓,“芊芊一定谨记今日的教训,下次绝不再犯,如果要是再犯我一定……”
“好了。”年莹喜打断芊芊后面的话,摆了摆手示意她可以出去了,“凡事没有一定,你自己好自为之便好了。”
芊芊心虚的点了点头,转身走出了里屋,在往自己屋子回去的路上,不断的安慰自己,今天年莹喜的话不过都是巧合而已,她一直掩饰的都很好,年莹喜绝对看不出来,也想不到的才是。
瞧着芊芊消失的门口,年莹喜无奈的摇头,每个人都有一个藏在自己心里的秘密,她懂得这秘密对于每个人意味着什么,可能是最后的寄托,也可能是最后的信仰,或者是最后的挣扎,她之所以没有在刚刚将事情点破,为的就是想要给芊芊留下最后一丝颜面,希望她能懂得利弊,有朝一日能够主动站到自己的面前将那层阻隔在她们二人的窗户纸点破。
在收回目光的最后,年莹喜心里悠悠的叹息:芊芊,每个人的路都是自己选择的,如果你当真选择了身后的万丈深渊,那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下沉至底,无力伸手……
司南王府,辰苑。
鸡鸣三声,雾色之中朦胧的辰苑灯火通明,管家恭敬的站在辰苑主屋的房门前,等着早起上朝的宣雨辰打开房门,他好带着身后的丫鬟为宣雨辰洗漱换衣。
躺在床上才睡了不到一个时辰的宣雨辰睁开眼睛,抬眼瞧着窗外已经在等待的人影,不情愿的起身下榻,他早已经恨透了每日的早朝,恨透了每日都要看见那坐在龙椅上的宣逸宁,但他却又无可奈何的每日都要重复着自己的厌恶。
死死的握着掌心,宣雨辰侧目瞧着镜子里双目赤红面目狰狞的自己,盯了半晌之后忽然低低的笑了起来,因为他知道他很快就要不用这般的寄人篱下了,前些天他已经派人朝着周边的几个国家送去了想要求得兵力资源的书信,只要这些国家当中有三个国家能给他以肯定,他便能一招逼宫直接杀了宣逸宁登上龙椅,到了那个时候他就是九五之尊,再也用不着看别人的眼色而委曲求全!
宣雨辰的笑声让床榻上一直未眠的于淑兰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