瞄着跑过来的李全福,禧妃冷哼一声,“慌慌张张的,平时是怎么教你的?”
李全福一向能说会道油嘴滑舌,听这口气便知道禧妃正在气头上,虽然不知道缘由,却一点怨言也没有,伸手狠狠的打在自己的脸上一巴掌,随后笑着跪下身子行礼,“禧妃娘娘玉言金口教训的是,奴才以后定当谨记。”
禧妃一向吃李全福的油腔滑调,如今听着李全福的‘玉言金口’四个字,不免声音的力度降下来了不少,“行了,闪到一边呆着去,别在这里给本宫添堵。”
李全福笑着起身,不但没有离开,反而点头哈腰的继续道,“司南王妃进宫来看望禧妃娘娘,如今被奴才安排在了待客厅里喝茶。”
司南王妃?禧妃的眸子沉了沉,难免心里有些嘀咕,她虽然与于淑兰算得上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家姐妹,但自从自己进了宫以来便根本就不曾与于淑兰有过走动,就连当年于淑兰嫁给司南王爷大婚的时候她也不曾有所表示,如此已算是恩断义绝的情谊,于淑兰应该有所察觉才是,为何会好巧不巧的在时隔几年之后来到她这里串门?
猛地的想起今儿爹爹和自己说那新立的皇后曾经痴迷于司南王爷,却因司南王爷爱妃心切一招拒绝,现在才鬼使神差的成了皇后。
念着于淑兰在小时候就特别喜欢炫耀攀比,禧妃顿生狠戾之色,莫非于淑兰今儿过来是特意为了挖苦自己的?毕竟被她夫君拒之门外的傻子,如今竟然抢了自己的位置成为了宣国的皇后。
一直偷瞄着禧妃脸色的李全福见禧妃的脸色越发的沉了下来,眼珠子转了几个圈之后不免小声的开口试探道,“禧妃娘娘的脸色很是不好,不如让奴才去回了司南王妃?司南王妃的看望哪里有娘娘的身体要紧。”
缓过来的禧妃被李全福的话逗得轻笑,“狗奴才,就生了一张讨喜的嘴。”说着,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襟,转头对身后的宫女交代,“你们去让小厨房给本宫做点精致的点心,到底司南王妃是本宫的好姐妹,怠慢了可不好。”
“是,奴婢遵命。”
睨着禧妃有要去会司南王妃的意思,李全福快走了几步站在了禧妃的身侧,哈腰的同时举起了自己的手臂平放在半空中,恭敬的扯着嗓子喊道,“禧妃娘娘请——!”
禧妃被李全福这一嗓子喊得顿时来了气派,斜勾着一抹骄傲的笑容挂在了脸上,缓缓的伸手将自己的手心放在了李全福的手上,才一摇一晃的朝着待客厅走了过去。
她从小便没讲于淑兰放在过眼里,如今自己是贵妃,她不过是一介王妃而已,就算是要看笑话也是自己看她的,既然她主动上门来找自己的茬,那么自己又何必客气?要是不拿出来点贵妃的派头压压她的嚣张,自己又怎能对得起自己现在这个贵妃的头衔?
想要欺到她蓝禧冉头上的人还没出生,就算了出生了她也要先人一步的将那个打算欺到她头顶上的那个人除之后快!
带客厅内的于淑兰表面上看似其实内心的焦虑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虽然她是抱着交易的态度来的,但是禧妃能不能答应她,她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禧妃娘娘到——!”
随着太监的一声尖锐的喊叫,坐在椅子上的于淑兰赶忙站起了身子,对着缓缓走进门的人影福身行礼,“禧妃娘娘安好。”
晃着腰身的禧妃懒懒的扫视了一眼,随意的摆了摆手,“起来吧。”
于淑兰听着禧妃的语气,心里很是不舒服,低头恶狠狠的白了一眼,才抬起头来直起身子熟络的笑道,“早就想来看望禧妃娘娘,只是司南王府家事较忙总是脱不开身,如今总算是得闲过来看望,希望不算是太晚。”
禧妃从李全福的手臂上松下自己的手,一边自己坐在了软榻上,一边吩咐着身边的李全福道,“去给司南王妃备座。”
“是。”李全福点头,由着另一边搬来一把椅子放在了于淑兰的身边,才福了下身子转身走出了待客厅。
于淑兰瞧着身边的红木图腾扶椅,知道禧妃是故意想要让自己明白,现在自己与她之间的身份有着悬殊,虽然心里憎恨的要命,但是碍于自己有事相求,只能挂着淡笑坐了下来。
见于淑兰坐下了,禧妃心里得意了起来,这才接了刚刚于淑兰的话开了口,“司南王妃还能惦记着本宫,已经让本宫觉得开心了,又何来的早晚之说?”
于淑兰明了禧妃话里的生疏之意,想着自己进宫的目的,不免忽然压低了声音,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在了年莹喜的身上,顺便打算先打探一下禧妃的口风,“禧妃娘娘可能有所不知,本来贫妾应该是早就进宫的,只是临时得知了年家二小姐被立后的消息,虽然年家二小姐曾经无数次被司南王爷拒绝过,但好歹也与贫妾有过几面之缘,就算心里再是不想去理会,也还是要做做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