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山地区渐渐起风了,风将神火吹动的左右摇曳,如同一张张变幻的鬼脸。
天空中的云层丝毫不见薄弱,只是透过的光亮却越来越少了,这天应该很快就要变了。
漫天的黑云不断的挤压着大地,如同一位将死之人头上悬挂的利斧,随时都可能忽的掉落下来。
老人慢慢的登上了高大的祭台,每个人的眼睛都将他死死的盯着,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没有过多的废话,老人简短说了一下今年族群的情况,然后就又慢悠悠的走下了祭坛,早已经准备好的部族祭师们在大酋长走下来的一瞬间,就开始慢慢的朝着祭坛之上攀爬而去了。
古老的祭语逐渐回响在了这片天空,昆仑山之上的黑云忽然透出了一缕光线,光线打落在了妇人手中的孩子身上,她逐渐成人群之中的焦点。
“伟大的神呀,您传来了和善的旨意,我们将代您传下您的密旨。”古老的祭语结束之后,最前面的哪个老祭师跪伏在地上说到。
不一会儿,除了跪伏着的祭师,其它的祭师都下到广场,恭恭敬敬的从中年妇人的手中抱走了孩子,哪样子就如同***的圣教徒徒步去往麦加朝圣。
孩子并没有因为到了陌生的怀抱而哭泣,而是如同当初遇见老人哪样,对谁都是如此的和善,对谁都是笑脸相对。
祭师们看着这个孩子,怎么也不会想到,哪个倔强了一辈子的老人会把整个族群都压在这么一个小娃娃的身上。
跪伏的祭师抬起了身子,只是跪着的姿势并没有改变,他两手向天拖着,带着孩子的祭师轻轻的将孩子放到了他的手上。
老酋长示意了下风偌他们,他们将昨日的抓住的羚羊抬上了祭台,磨的锋利的石刀已经出现在了一位祭师的手中。
羚羊开始剧烈的挣扎起来,它似乎在害怕,只是,一切的挣扎都显得徒劳,没有什么能够改变他的命运。
另一队青年也将早已经准备好的野豚抬了上来,这是一只真真正正的凶兽,一丈多长的獠牙呈现半弯曲状态,长久的使用,使得两根獠牙呈现出一种半晶体化,美丽而又富有威慑力。黝黑而有韧性的毛发如同是给它披上了一件厚厚的鳄鱼皮甲,脑袋上的伤口早已经结疤,血红的血痂让人似乎感觉到了那场激烈的斗争,几度生死过后,顽强的华族人终究取得了胜利,眼前的大家伙轰然倒在了地上,每个看向这头猎物的华族人都感到了深深的与有荣焉的光荣之感。
祭师将手中的石刀忽的一下就插入了羚羊的脖颈,羚羊如同痉挛了一样,整个身体开始剧烈的抖动起来了,若不是有绳子束缚住了它的四腿,只怕它早已经跳了起来。
一滴鲜红的血液被吹过风带到了祭师怀中的孩子的额头,如同是在她的额心蕴开了一朵傲雪寒梅。
孩子似乎觉得有些不舒服,想要伸手去摸掉头上的梅花印记,可是孩子太小了,手被困在小小的毛皮之中,根本就腾挪不过来,只好容忍哪小小的红点一直留存在自己的头上。
跪伏在地的黑衣祭师慢慢的将怀中的婴儿举过头顶,然后慢慢的站起了身子,口中轻声的说着意义不明的古语,如同神祗的呢喃人不觉得就陷入这奇特的语言之中去了。
“神启:
有稚女临世,名曰华胥。”
祭师代神说完话就又跪伏在了地上,似乎是在赎去自身代神说话的罪孽,似乎哪是对神明的一种亵渎。
老人也随着祭师跪下了身子,整个部族的人也都跪了下来,天上忽然响起了轰隆隆的雷鸣声,如同神王的怒吼。
闪电袭来,天空中阴云逐渐被分割开来,阳光却依旧没有露出来,就连刚刚露出的一丝照射在婴孩脸上的光也消失不见了,整个大地陷入了一片灰暗。
人们慢慢的走回了山洞,祭台上的祭品也被都带回来了,神明食去它们的灵魂,这些无用尸体,神明是不屑食用的,所以就赏赐给了他的属民。
雨似乎知道这片大地之上的人什么时候祭祀似的,老人和他的族人们刚刚走回居住的洞穴,天空就落下了拳头大小的雨滴,初始只是零星的几点,如同是在给尚在外面忙碌的人提醒,该回家了。
渐渐的雨就大了,雷声却逐渐小了,不像最开始那么猛烈了,不过时不时也还是能够听见一两声惊雷,似乎震的整个昆仑山都有些发抖了。
雨水似乎浇淡了天空之中的乌云,云层似乎变薄了些,天地如同初开一样,逐渐有了光亮,山林之中渐渐升起了雾气,雾气渐渐的抬升,慢慢的就接触到了天边的云彩,云雾不断的纠缠着,直到某一刻,他们终于水乳交融,谁也离不开谁,谁也分不清谁了。
孩子却是没有闲心外面的风云变幻的,似乎刚刚在祭台之上已经折腾完了她的精力,回到妇人的身边,妇人只喂了一两口奶,她就沉沉的睡去了。
老人如同木桩一样的站在洞口,外面飘来的雨水已经打湿了他额前的白发,只是,他都似若未觉,就那样的看着远方的云彩。
他记得,很久以前哪个叫